“什么?”景怡问,“这些要多少钱?”
“这些都是蓟州的贵重菜肴,咱们蓟州的鲈鱼是最好吃的鲈鱼,咱们蓟州的鲩鱼是最好吃的鲩鱼。”
“咱们蓟州的田螺是最好吃的田螺,咱们蓟州的湖蟹是最好吃的湖蟹,到时客官吃了,没钱结账,那就难办了。”伙计算了一下,“大约要二两银子。”
景怡掏了掏怀里,拿出一锭银子,“伙计,这个够不够?”
“够了,够了。”伙计满脸笑容,点头哈腰,一边走一边叫,“这位客官,要一个清蒸鲈鱼,一个煎鲩鱼,一个炒田螺,一个清蒸湖蟹。”
大堂里做了几桌,其中一桌几个年轻人,听景怡口音不像本地人,他们大摇大摆走过来景怡桌前:
“喂,外地的。”其中一个咬着牙签,嘴巴下长一个大痦子肥年轻人说,“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景怡看来着不善。
“凡外地来的,都要孝敬爷们几个,无论你是做生意,还是找事做,都要先孝敬爷们几个?”
“怎么孝敬法?”景怡问。
“如果是做生意呢,就要请爷们几个吃最好的。例如刚才你点的菜,要不就要给爷们孝敬银子。如果是来找事做的,当然要给爷们提成,五五分。”
“这不是都是恶霸吗?”景怡不动声色,说,“好,那就请你们吃最好的吧,伙计伙计,按我刚刚点的一模一样送这几位爷吃。”
“好嘞。”伙计愉快地喊,“再来一份一个清蒸鲈鱼,一个煎鲩鱼,一个炒田螺,一个清蒸湖蟹。”
一会儿菜送上来了,那几个恶霸又说:“不行不行,也没刚刚忘了,我们还要一壶好酒。”
“伙计,这里有什么好酒?”景怡一边叫,一边把田螺推到战鹰面前,“你吃这碟。”
“客官,本店有雕花酒,女儿红,莲花白,还有头曲。好喝又不贵。”伙计跑到景怡面前。
“多少钱一埕?”景怡问。
“大概半两银子就可以了。”伙计说。
“给那几位爷送一埕。”
“客官,您自己不来一埕?”
“不用了,送他们就好了。”
伙计抱了一埕给了几位恶霸。
几位恶霸吃菜喝酒,很快就一扫而光。一位恶霸吃完,摇摇摆摆过来景怡桌前:
“你不吃湖蟹呀,那给我们吃。”他捧起湖蟹就拿过去自己那桌。
“伙计,伙计!”景怡喊。伙计跑过来,说:“客官还要点什么?”
“我要点一碟王法,送给那桌。”景怡说。
“客官开玩笑,我们店小,没有这东西。”伙计谄笑着。
“你们店里没有,蓟王府总有吧。”景怡说。
“好说好说。”伙计怕事情闹大了,“客官消消气消消气,客官大量之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景怡和战鹰吃完,走到恶霸桌前,掏出一锭银子,在几位面前晃晃说:
“几位爷,我这里还有银子,要不要?”
几位恶霸的眼看到银子,发出了蓝莹莹的光:“要呀要呀。”
“如果要,你就跟我来。”
“可是我们的酒还没喝完呢。”
“带上一起走。”景怡说。
“好呀好呀。”恶霸们捧着酒埕跟着景怡下了酒楼。
“蓟王府在哪里?”景怡问几个恶霸。
“我知道,我带你去。”其中一个恶霸抢先说。
“带到了就送你们一锭银子,没带到就不送了。”
走了一段路,恶霸们嘀咕了一下,说:“你先给爷们银子。”
“不行,没到不能给。”
恶霸们又嘀咕了一阵:“好吧。跟爷们来。”
“这是什么地方?”景怡看走得有些偏僻,站住不走了。
几个恶霸围过来,眼露凶光,说:“外地的,还想爷们给你带路,做梦吧。拿来。”恶霸们把手摊在景怡面前。
“拿什么?”
“诈蒙呀?”几个恶霸凶狠地说。
“那你们问过我的朋友没有?”景怡说。
“问什么朋友?”恶霸说。
“它呀,我左肩上的朋友。”
“哈哈哈……”恶霸们哈哈大笑,几乎笑出眼泪了,“就它呀。”
“是的,我这个朋友一般不凶,但是他的主人受到威胁了,它就很凶,它爪子抓一下,一些人的头皮就掉下一大块。”景怡做手势说,“这么大一块,连着头发。”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上,哥们。”恶霸们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