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要抽烟出去抽!”顾平生提起茶壶往白色的茶杯中倒了半杯清亮的茶,放在我面前。
“不抽了不抽了。”叫莫依的男人忙掐灭手中的香烟,嬉皮笑脸地坐了下来。“阿宁小姐,唐突了。你不喜欢烟味儿哦!”
我淡淡一笑,谁喜欢呢?“还好。”我敷衍着。
酒菜上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顾平生剥出一只只虾仁放在我手边的白瓷碟中,晶莹的虾仁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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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你太偏心了。”莫依靠在椅背上,看着灯下的顾平生,眼风斜斜。
张绮举着筷子也看着那认真剥着虾壳的男子,不说话,定了定,将筷子放下。那女人端起酒杯,对着顾平生,“庆祝三少归来,我干了,你随意。”
我在她眼里看到不一样的光彩,手扶着酒杯,微笑着。
张绮酒量竟然不错,她自斟,端起酒杯又对着我,“阿宁,废话不多说。”她一仰脖,杯酒下肚。
我犹疑着,末了还是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杯口刚到唇边,顾平生起身,捉住我手里的酒杯,“她在吃药呢,这杯我代劳。”说罢,将那红得像血的酒涓滴不剩地喝了精光,这家伙还真是……能喝。
“吼吼!好!三少不愧是三少!”莫依鼓掌,起哄,大笑。
张绮脸色霎时如猪肝,握着高脚杯的手颤栗着。
我埋头吃菜,尴尬得不行。都说得那么清楚了,陈先生的事我不过问的,讨好我也没用啊!
顾平生指了指那一碟晶莹的虾仁,“尝尝。”他抽出纸巾擦着修长的手指。
我苦笑着看着那一碟的虾仁,见那期盼的目光横扫过来,不忍拒绝,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放进嘴里。
席间他们说着顾平生要在花城开办画廊的事情,我搭不上嘴,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借口离开,去了洗手间。
灯光照在我裸露的手臂上,一片片红斑像开花一样,漫漫都是。透过镜子看着脖子上红红的一片。叹息着。唉,死要面子活受罪。打小我就不吃虾,一吃虾就浑身起红斑。这些玩意儿不知多久才能消下去。
我在洗手间磨蹭了许久,想着还是得整点药吃。靠在洗手台上拿出手机,给齐楠打电话。想到陈烟,我又立刻挂了电话。齐楠一定要问起陈烟,我不想提及任何跟他有关的话题。
我吃的那款抗过敏药是处方药,必须得上医院开去,家里是早就没有了。还是要亲自去趟医院,我这玲珑剔透心,多愁多病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