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铉道:“现在被请了来,总也不能不告而别,要这样的话,我们漕帮将来在中原可就不要混了。”
睿息叹道:“说的也是,此刻江少主其实已是势成骑虎,只能向前,难以抽身而退了。”
江朔道:“与其担心退路,不如想想崆峒派为何行事如此古怪,以及三日后的对战,飞鸿子会有哪些强援?”
二人闻言都是默然,崆峒派的事情固然古怪,飞鸿子和乙亥阿波可谓在中原四处树敌,非但为名门正派所弃,更是把安禄山都得罪了,哪里有什么朋友会来助拳呢?
就在这时,后窗忽地又一次掀开,打入第二枚纸团,这次江朔却不接纸团,侧身避开,径直向着窗边冲去,他到窗边时窗扇尚未完全合上,江朔施展穿星步的身法,一个虎跃从缝隙间窜出,落在地上就地一翻,起身再看,又哪里有人?
他急趋几步飞身上了院墙,向外望去,却见院墙外有一道石沟,用于阻断山林和排水,此刻石间溪水潺潺,发出汩汩之声,却哪里有人影?
江朔不禁站在墙上发愣,他自然不信这是精怪所为,但世上能有此轻功的人除了独孤问就是北溟子了,若是他二人,却为何不肯现身?还有一个独孤湘,但湘儿的轻功应该还没有到达如此境界。
这时传来呼哨之声,江朔知道是漕帮中互相联络的暗号,忙嘬口回应,飞身回到院中,却见王栖曜也落到院中,他此前奉卢玉铉之命,在屋顶上望风,对江朔道:“少主,怎么是你。”
江朔忙问他:“曜郎,你可见到什么人从后院出去?”
王栖曜疑惑道:“没有啊,我只见一人忽然出现在院墙之上,这才发出讯号,不想却是少主你。”
江朔心道,此人轻功如此了得,连我都追不上,以曜郎的功夫又如何能发现得了呢?
卢玉铉在屋内重新挑起窗扇道:“曜郎,你上房去,专盯着后院,机警着点。”
王栖曜应声上房后,卢玉铉悄声问江朔:“少主,会不会是怀仁可汗?”睿息不知道回纥人跟着江朔他们前来之事,卢玉铉悄声问江朔,看来他对睿息仍然有所保留。
江朔摇头道:“一者汗王与我们有约,没必要搞得如此神秘,二者只以轻功论,汗王恐怕还做不到如此来无影去无踪。”
卢玉铉点点头,将江朔让回屋内,重又合上窗户,拿出一个纸条递给江朔,方才扔进来的果然还是一个搓成团的字条,江朔定睛一看,上面仍是两个字:“吐蕃”!
江朔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卢玉铉道:“想来那高手在外面偷听到了我们说话,这是提醒我们,飞鸿子的帮手可能来自吐蕃。”
江朔道:“这位前辈的功夫实是有有如鬼神,非但来去无影,他去而复返偷听我们说话这么久,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江朔见此人功夫如此了得,想必是以为武林耆宿,因此以“前辈”相称。
睿息道:“不过如此看来此人是友非敌了,我们倒是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江朔和卢玉铉一起点头,江朔道:“现在也想不明白,不如就静观其变吧,今日忙了一天,众家弟兄也早点休息吧。”
卢玉铉道:“少主,对于崆峒派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