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迷昏了他之后没有杀他而是关在此处?仆骨、程昂、独孤湘、叶清杳和回纥人怎么样了,此处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黑牢?
他们是不是也都被关在这里了?江朔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到外面有个闷闷的声音道:“新来的老鼠,怎么这般聒噪?快别折腾了,此处黑牢任谁都是冲不出去的,还不如省些力气,还能多睡一会儿。”江朔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大喜,道:“萧大哥,你怎么在这里?”那人却仍自顾叫骂,江朔暗骂自己蠢笨,这石室和铁门俱厚重无比,随口说话,又如何听得见?”他忙气沉丹田,运气喊道:“萧大哥,是我!江朔!”这喊声在小小的石室内来回震荡,简直像用内力打自己一样,直震得他摇晃不止。
这下那人可听见了,他喜道:“少主,你怎么寻来了?”果然是漕帮东帮把头萧大有。
江朔心想萧大有内力比自己差得多,怎么听他说话毫不费力?又有一人说话道:“南霁云参见少主,少主你在何处?”江朔道:“南八原来你也在此,哎……我被关在一个黑牢里,你们如何?”南霁云叹息道:“少主,你怎么也被抓来了?”这时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鲁炅拜见少主!”
“卢玉铉拜见少主!”
“谢延昌拜见少主!”江朔道:“原来老谢、卢郎、鲁大哥,都在此处,你们可是此地是何处?”只是仆骨、程昂、独孤湘、叶清杳等人都不在,江朔心中既觉得奇怪,又感欣慰,奇的是今日怎么只有自己被抓来了?
欣慰的是看来其他人都逃脱了。但他又不禁担心,因为他晕倒以前,见到叶清杳扑倒在案子上,叶清杳和自己一样都饮了全行俭府上的暖汤,难道是别人逃跑是将他一并救了?
又或者是她已被害了或者尚未醒来?江朔只觉得这其中千丝万缕难以索解之事甚多,此刻这小小石室之中以内力喊话更觉得十分吃力,头昏脑涨,听其他人说话时不但甚轻而且含混不清。
卢玉铉最为细心,根据江朔说话的声响推断出他正对着铁门喊叫,对江朔道:“少主,你不要对着门喊,窗边来说话。”江朔走到那窗洞口,对外说道:“对着窗外说话怎么反而听得见呢?”这时却隐隐听见了回声,他没用内功,却仍然能听到自己的讲话声音,原来先前众人说话之所以听着含混,是山中回声所致。
卢玉铉道:“少主此刻正是黎明之前,天色最为暗沉之时,所以你看不清外面,窗外是一个深坑,白天透过窗洞可以看到对面的岩壁。”南霁云也道:“少主,岩壁能反弹声音,只要找准角度,哪怕轻声说话,也能传入别人耳中。”江朔心中迷惑,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卢玉铉道:“这山中凹谷可不是天然地,而是有人在此挖山发掘‘石炭’留下的,据此推断,此处应该是在岐山中的麟游。”江朔问道:“我只知道松木可以炼碳,怎么石头也可以做炭么?”谢延昌道:“少主有所不知,石炭可不是炼出来的,石炭乃山中采掘而来,上古周人以为石炭是黑色石头,选其坚硬者作雕刻,称为‘煤精’,此后有人炼制石炭,烟气凝结而成黑灰,为制墨的上好材料,谓之‘煤炱’。而本朝以来,宫中燃烧石炭取暖,道士燃烧石炭炼丹,石炭遇火则燃,极易燃烧,且比木炭火更旺,燃烧时间更长,世人谓之‘煤炭’。”江朔问道:“原来如此,却是我孤陋寡闻了。”转而又道:“这石炭很罕见吗?”谢延昌道:“就我所知,长安附近的石炭产地,只有岐山中的麟游县了。”江朔道:“我们果然在岐山之中,只是全行俭为何要害我呢?”谢延昌道:“少主,全行俭如何害你?”江朔将今日宅中所遇奇事详细说了,又说了对全行俭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