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弩手只见面前金光一闪,铁矢便全数落地,一时不明所以愣在当地,三人趁机一齐向前冲出包围圈,睿息口中啧啧称奇道:「浑二真是有钱人啊,用着黄金算珠当暗器打,我可没这个魄力,更没这个财力。」
浑惟明笑道:「其实都是木头珠子,只是外面镀了一层薄金而已。」
弩手见三人逼近,这才想起重新上弦扣箭,但三人速度何其迅捷,众弩手在敌人快速逼近的压力下,装填弩机的速度都因慌乱而变慢了,待重新举起弓弩时,三人已经迫到了面前。
南霁云道:「浑二,你打远处!」
说着他挥剑就砍,这吴钩宝剑头弯如勾,剑身却是刃宽脊厚,除了当作挠钩使用,亦可当作刀剑砍斫,吴钩挥处,立时将近处几具弩机削成两截,弩机虽是木制,但这吴钩宝剑轻轻一削便削断数支弩机,其锋锐亦可见一斑。
浑惟明则早已会意,手上随意挥洒,金色算珠往两边飞去,他练的千叶手功夫,此刻以算珠作为暗器,虽然不可能真的做到千手千叶,出手之快却也令人目眩神驰,南霁云削断弩机的同时,他的算珠也已击伤了数名弩手,这些算珠打的极准,或中手腕,或中肩肘,中者骨断筋折,手中弩机纷纷落地。
而睿息也已抢步上前,他仍是只用一双手,并无兵器,随手一抓,抓在弩机上,竟然如抓朽木,「咔啦」一下抓碎大片,被他拿捏过的弩机自然是再难使用了,浑惟明这才注意到睿息手中带着一副不知什么丝编成的手套,看起来银灿灿的一片光华,但却甚薄,恐怕是外域什么特异材料制成,看来这手套便是他的武器。
三人闯入弩手阵中,各展神通,或断弩机或伤肘腕,不消片刻便打的这一片弩手都失去了攻击力,身后的武士方才见他们与弩手缠斗怕被箭矢误伤,不敢上前,此刻眼看围他们不住,盾牌在前,长枪居中,弩手在后向着三人组成三叠阵。
但这三叠阵是守御的阵法,三人不加理会,径直向江朔和罗希奭那边冲去。
另一边江朔被罗希奭的毒针刺中,不禁怒火攻心,也不拔剑,舞动双掌向罗希奭打去,罗希奭方才虽然使诈刺伤了江朔的手掌,但二人手掌几乎拍在一起时,他已能感觉到江朔的内力排山倒海而来,此刻手掌兀自隐隐发麻,见江朔如疯虎扑来,自然不敢硬接,而是与他游走相斗。
罗希奭的游身掌功夫竟然也颇为了得,在江朔猛攻之下闪转腾挪,非但江朔打他不到,他还间或反击,打得江朔频频倒退,当然除了罗希奭本身功夫不弱,也和江朔中毒之后行动有所迟缓有关。
江朔心知中毒之后本该运功逼出毒素,而不是穷追猛打,但他只是觉中针之掌有些麻痒,此外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异之处,因此继续与罗希奭缠斗。
而罗希奭心中却惊疑不定,对面这少年明明中了毒针,但看他出掌依然虎虎生风,闪转腾挪之际似乎也没有什么中毒的症状,一般人被他的毒针刺中,就算立刻运功闭穴,不需片刻也要立刻手脚麻痹,五脏如焚,纵有神功也难以施展,可这少年与他斗了十几招竟然还能奔行自若。
这时浑、南、睿三人已冲到面前,南霁云挥吴钩便砍,罗希奭侧身让过,却一掌向南霁云当胸打到,南霁云举掌要挡,浑惟明喊道:「小心他掌中毒针!」同时向着罗希奭打出三枚算珠,南霁云忙撤掌避开,罗希奭亦侧身避开向他打来的算珠,二人各退了一步。
南霁云不再抢攻,他和浑惟明一左一右成关门之势,挡在江朔身前,问道:「少主,你可还好?」
江朔尚不及回答,忽见睿息向着他挥掌拍来,江朔一惊,下意识地举起被刺的手掌一挡,二掌相交,「蓬」的一声,睿息向后飘出丈许,江朔掌后却飞出一枚细针,钉到身后屋柱之中直至没入。
原来罗希奭这枚细针极其纤细,打入江朔掌中后并未拔出,而是留在了他的掌中,若非睿息和他对了一掌将毒针拍出,毒针顺血脉进入心脏可就有死无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