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景昭赞道:「福生无量天尊,冥冥中自有天意,天意让朔儿建此殊勋,而独孤老前辈福泽深厚想来也不至就此殒命。」
这时秦越人已诊完了脉,道:「嘿……确如韦道长
所言,恐怕确有天意,这独孤丈所中之毒原是难以医治,只因缺了一样关键的材料,不想今日却有人送到了眼前,你说这岂非天意?」
韦景昭奇道:「是哪位大贤带了什么珍奇的药材么?」
秦越人道:「非也,非也……」转头对金乾运道:「世子,你身上可还有那黑色石针?」
金乾运疑惑道:「有倒是有……前辈要来何用?」说着取出一匣,打开匣盖露出内里九枚石针,果然和先前信行所用的黑色石针相同,金乾运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于秦越人面前。
秦越人接过匣子,拿手捻起一枚石针,对独孤湘道:「小妮子,把你爷爷前心的衣服扒开。」
独孤湘见他要施针,忙依言去褪爷爷的衣服,但她心情激动,手指发抖竟解不开衣襟,大无艺忙掏出蹀躞带上的哕厥,用哕厥插入衣带结之内,应手打开衣结,帮独孤湘一起将独孤问前心的衣物解开。
秦越人以锋针刺破独孤问腋下皮肉,顿时有黑血渗出,但秦越人所持刺并非动脉,因此流出的血液并不多,秦越人又以鍉针刺了周边几处穴位,登时止住流血。紧接着他取出那枚长针,缓缓从独孤问的右腋下极泉穴位置插入,他动作轻柔,不断推送,把这枚七寸长的长针整个推入独孤问体内,直至没柄。
这一下看来甚是骇人,但独孤问神色安详,没有任何异样,也不知这七寸长针去了哪里。秦越人又取了圆针在他胸口缓缓摩挲推拿,他一边摩挲一边对周围医师道道:「这位独孤丈乃毒爪所伤,其毒乃蝮毒为主,蝮毒虽然猛恶却也并不难治。」众医师中不少人都在点头,确实蝮乃常见毒蛇,早有医治之法,现场有不少医师随身就带有蝮毒的解药。
秦越人续道:「但此人所用之毒却是几种毒药糅合在一起的,其中有一味西域毒虫研磨成细粉而成,这毒末极细,任何药石无法消解,以内力虽然能暂时护住心脉,但止不住毒末不断向心脉聚集,若不拔除那便必死无疑了。」
独孤湘本握着独孤问的手低头哭泣,听到秦越人此言惊慌抬起头来,双目带泪道:「秦大贤,那我爷爷这是没救了?」
秦越人脸上却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他和煦地笑道:「小妮子别急啊,要不怎么韦道长说你爷爷福泽深厚呢?这西域毒虫是一种甲虫,毒末取自其甲壳,西域人以秘术喂食这些甲虫战场上折断的刀剑,这些沾血的金铁之物年深日久长满了毒锈,甲虫食之,锈毒积聚于甲壳之中,如此喂制三载之后取其壳研磨,则成剧毒,但由于虫甲中含有铁锈,可以被磁石吸附。」
众医师围在秦越人身后,这毒虫之奇直是闻所未闻,众人都是行医之人,听到这些疑难杂症最是上心,全都围着他侧耳倾听,全行俭叉手道:「秦大贤,但听起来这位老丈中毒已有数日,毒末在体内随着血液早不知流到哪里呢?既是吞服磁石也无法从血液中吸出毒末吧?」
独孤湘急道:「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