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皎才总算找回自己的理智。
刚才那短短的瞬间,短暂,却又像是极度漫长。
她愣了很久很久,可也在那短短片刻想了很多很多;理智也在提醒着她、必须尽快想清楚事情缘由。
赢厉忽然而来,毫无理由地立下两条规矩,忽然对她强势相逼……
她总算恢复自己的声音,“是定西王之事?君上知道我在军机阁见了定西王一面?并且给定西王送了封信?”
说话间,她已经肯定下来。
定然是这样。
今日总共她也就做了这么一件可能会惹怒他的事。
上次她为战寒征说了一句话,赢厉也是动怒,这次送了封信……
赢厉恐怕以为她背叛赢长屹,不守妇德不守丧。
陈玉皎立即解释:“君上,你误会了。
定西王虽是来此,但我一句话未与他言,让春鹭送去的更是一封催债信,催战家早些偿还银子而已。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赢厉周身残余的威压暗沉之气忽而散尽,竟是这?
他堂堂赢帝,华秦的帝王,竟因一封催债信如此勃然大怒?荒唐。
陈玉皎努力稳定心神地道:“君上,我知你在意长屹,但我对长屹的在意不一定比君上少。
我再重申一次,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更对定西王没有任何感情。还望君上日后信任!”
赢厉一向尊贵稳重,难得移开视线,高大的身形转过身。
“好。”
总不能让他承认,他堂堂华秦帝王因为一封催债信失了分寸。且她现在……
赢厉眸色中的所有墨色尽数收拢,“回龙寝宫。”
他迈步往外走,不再提方才之事。
而陈玉皎也跟在他身后,心里虽然有些慌乱,脖颈间也还有他残留的气息、力道感,但她极力尽量忽视。
看来以后她更得小心谨慎,伴君如伴虎,他喜怒无常,兴许有一天,真可能如同雄狮一般,一口咬断她的脖颈,将她吃得干干净净。
动怒的赢厉,谁也惹不起。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龙寝宫,亦是入夜时分。
进殿后,陈玉皎就去偏殿的案桌前,处理事宜。
只有处理正事,才能让心里那股莫名的奇怪的感觉彻底消散。
只是……
赢帝尊贵巍峨的身型还伫立在大殿之上,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