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陈太傅就教你如此做戏?”
“这皇宫不比陈家,长屹府,多得是看不见的眼睛。”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提醒。
陈玉皎这才回过神来。
所以赢厉方才只是测试她,看她够不够坚贞?
也对,当初她要嫁给赢长屹时,赢厉也十分反对。
如果她对赢长屹有任何背叛之心,或者刚才真有二心,恐怕现在已经被这个喜怒无常的君王处死。
而宫中的确人多眼杂,要是被人发现她打地铺……
陈玉皎只好躺在里侧,躺在床的最里面,放松下来,合被而眠。
所有的蜡烛有合适的时间,恰巧燃尽,熄灭。
宽阔的寝殿陷入一片黑暗。
当视觉看不见,人的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
陈玉皎与赢厉保持了最远的距离,中间几乎隔着一米来远。
但第一次和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空气里似乎能清晰感觉到男人那股威慑、威压,似有似无缭绕在鼻息间。
她有些放松不下来。
但转而又想,她在担心什么呢?
赢厉是一国之君,至高无上的帝王,能对她一个曾经二嫁过的女人做什么?
更何况虽然赢长屹已写了休书,但她至少曾是他的长嫂。
赢厉光明磊落,怎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恐怕世界上任何男人都可能对她做点什么,唯有敬重赢长屹的赢厉,最不会碰她。
陈玉皎想着这些,又渐渐放松下来。
这十天里几乎她都没怎么休息。
前六日不曾合眼,后面几日忙碌各种婚事,也只是浅眠。
这一夜,躺在赢厉的大床上,她竟很快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所有的疲惫,伴随着睡眠在缓缓消失。
而夜色里。
那个巍峨健实的身躯,缓缓转过身来,侧睡。
他那深邃的视线落在女子那面容间。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落,她肤若凝脂,红色水盈的唇宛若浸在水里的一片冬月红梅,待人采择。
赢厉的喉结滚动,眼底是深深克制的男人野兽般的情绪。
随即又转过身去,平躺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