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一头银发,更为她增添几分超凡脱俗的独特。
整个人宛若跪坐在冰霜飘雪、大雾弥漫的灵境,他人无法靠近半步。
战寒征心脏忽然传来狠狠一阵剧痛。
那一头银发,是当初为他操劳战家足足七年而致。
和离后向来冷静的女子,终于第一次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恍若遁入空门。
可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别的男人……
战寒征走过去,薄唇轻启:“玉皎。”
嗓音里是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心疼,以及一抹在意。
这也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以前或是视若无睹,或是“陈氏”二字,极尽冷漠。
可现在,陈玉皎一直在闭目诵经,手里拿着一串菩提珠子缓缓地滚动着,仿若只置身在她自己的世界。
陈玉皎变成了对他冷漠之人。
战寒征耐着性子:“玉皎,你还打算如此多久?你可知外界已乱成何等模样?”
“天下皆要杀你,永除后患。”
“君上即便不舍你这个臣子,但他更爱他的长兄长屹君。他定不会愿长屹君就那么孤单上路。”
世人皆知,或者整个皇宫皆知,赢长屹爱她如命。
“最迟明日,君上就会同意天下所请,要你性命!”
让爱妻陪葬,是理所应得之事。
今日朝堂之上,战寒征目睹了百官请命的盛况,今夜才会特地悄然前来。
他冷峻的面容间腾着一层凝重:“我已让李穆与战家军,制定了个周密的计划。
玉皎,我让人带你、及你的家人离开此地,去西境一处山林隐居避世。”
“你尽可放心,计划周全,我定护你安全离开。”
可不论他说什么,陈玉皎依旧在诵经,似乎半个字未曾听进去。
战寒征起初还耐着性子劝,可后来实在忍不住,大手忽然拽住陈玉皎的手腕,一把将她扯了起来。
“陈玉皎,你可有在听我说话?”
“再不走,今夜时间恐怕不够!”
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来营救她。
若是被朝廷发现,九族诛灭!
每拖一瞬,就多一分危险。
陈玉皎神色间还是没有拨动,像是冰雕木头人一般、欲甩开战寒征的手。
可战寒征有力的手臂忽然环抱住她的腰肢,紧紧搂着,不让她动弹。
他另一只手捏住陈玉皎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