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沉和的嗓音忽然传来。
正是一身银白色锦衣的赢长屹,他从那长长的宫道尽头走来,周身一如既往尊贵干净,不染纤尘。
他走至陈玉皎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有礼又不失气质地看向李清随:“舅舅,多谢您的关切,长屹十分心领。
只是此次两国之战,南楚恐已密谋许久。
那夜表弟也的确对玉皎出言不逊,南楚理当道歉并补偿。”
“屹儿,你……”李清随还想说什么,但赢长屹抬眸看向他:
“舅父,日后若有事,尽可来找我谈。玉皎她才回朝堂,对南楚局势了解不深。”
李清随气得胡子微抖,她若是不了解,还能想得出那么多拿捏南楚国的手段?
偏偏这婚还是他们逼赢长屹成的,以前他对女子不在意,他们头疼。
如今他这般……更头疼!
“嗐!随你随你!你就护着她吧!”
李清随只能无奈地拂袖离开,眉宇间尽是焦虑。
这南楚和华秦之间的矛盾,就只能由他这个做舅舅的来为他解决,乃至以后的诸多大事……
而宫巷里。
陈玉皎转过身面向赢长屹,“大师兄,多谢,只是南楚的局势……”
“怎么?在你看来,大师兄是那般愚昧之人?”赢长屹负手而立,身高高出一大截的他垂眸看她。
陈玉皎自然知道他不是,不过……估计要不了多久,南楚与华秦就会真正的开战。
战七国,最终只会剩下一个国度。
赢长屹却嗓音清晰温润:“放心,太傅亦曾教过我天下之道。”
赢长屹自小不仅仅是跟着学习仁道、儒道等,还跟随陈太傅学习。
当年陈太傅在他们幼时,就同他们讲过一个小故事:
在一匹精美的布匹之下,长了诸多蛀虫。
而这些蛀虫品类不同,成日因矛盾而长年累月互相撕咬。
那布匹上总是留下无数鲜血虫子,连原本精美的花卉,也因蛀虫之争而越发损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