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彤嘴唇紧闭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控制那些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半晌才像是鼓足勇气问道:“你妈妈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不是的彤彤,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没考上大学,现在文工团也解散了,你妈妈更看不上我了,可是我有在努力,我已经快找到新工作,我也在给杂志社投稿,我没有这么差劲的。”
说到这,这些天积攒的怨气,像是突然找到宣泄口一样喷涌而出,向彤肩膀微微颤抖着,悲伤在无声地肆虐。
谢丞柏心疼地抱住向彤,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着,“彤彤,你可以质疑一切,但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爱,我妈妈不同意又能怎样,现在是新社会了,大不了我们结婚之后,搬出去自己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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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向彤在谢丞柏怀中哇哇大哭起来,“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
“没有,彤彤,我没有欺负你……”
于星然走这条路,真的只是因为这条是她会回家的必经之路,看到这你侬我侬的一幕,翻了个白眼。
神经病,都有对象了还出来相亲?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知道避着点人。
没看见小朋友都捂着眼睛走了吗?
于星然回到家,小姑姑就迎出来问道:“然然,怎么样?喜欢这个男孩子不,你高阿姨说她儿子在工商局上班,人可优秀了。”
“姑姑,你是不知道,我们刚坐下说了几句话,人家女朋友就来了,那个谢丞柏当着我的面追了出去,还让我转告高阿姨,说是这辈子只会娶的那个姑娘,我回家的时候,人家还在大马路抱着呢!”
“什么?”于家姑姑声音提高了不少,“那姑娘找过来了?”
“嗯,姑姑,以后你别给我介绍这种人了,那姑娘都哭了,搞得我像是个坏人。”
“你等着,我这就去问问你高阿姨这是什么意思?耍猴呢?”
于星然:“姑姑,你别去了,还是不要跟他们家有牵扯的好。”
……
另一边,向彤回到家,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她现在没有考上大学,工作也没了,也没有靠山,绝对不能松开谢丞柏这棵大树。
思绪纷杂的时候,叶芳琴戴着一条红色的丝巾走进来,向彤看着红光满面母亲,看了眼里屋,一把把人带了出去。
“妈,你又跟林叔吃饭去了?”
叶芳琴睨了向彤一眼,“怎么了?不能去啊?你个小管家婆!”
“不是,妈,我爸还在家呢,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嘴角都裂到耳根子了。”
叶芳琴清清嗓子,脸上严肃了几分,“现在呢?”
向彤解下她脖子上红丝巾,“我给你放着,你下次戴,就说是我的。”
“行,对了,彤彤,我跟你说,你林叔叔请我去给铁路乘务员做礼仪培训,你说我要不要去?”
向彤:“当然去啊,这是多好的机会,现在好多外宾都来咱们海市,可缺懂礼仪的接待员了。”
“那好,那我就去,每个月还给钱呢!”
母女俩说着走进屋里,杨刚系着围裙,从厨房端着菜出来,“赶紧洗手,可以吃饭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家三口在饭桌上,总是安静得可怕。
“今天佳佳打电话来说,下个月就回来了。”杨刚一板一眼的说道。
“下个月?”
“对,我听佳佳的意思是,她丈夫和孩子也跟着一起来,看看他们住在哪里比较合适?”
叶芳琴环视一圈,一阵阵的怒气横梗在胸,“住?你看这有住的地方吗?我们这房子都还是租的,这么多年,一个房子都没有。”
杨刚抿抿嘴,把饭都划拉到嘴里,去劳改场之前,他和叶芳琴家属院的房子,都被消防队给收回去了。
这几年他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儿,还要经常吃药,家里也没什么积蓄。
“窝囊废!”叶芳琴见杨刚沉默不语,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向彤对杨刚也有些不满,要是杨刚现在还在消防队,那她好歹也是职工子女,高希玉说不定就不会给丞柏哥哥介绍对象了。
她找工作也不会这么难!
……
首都。
晏清书好不容易逮到杨蓁来自习室,在杨蓁对面坐了很久,才走过来,“杨蓁同学,我有点事情找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