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掌相接,轰鸣四起,都是一晃,随而疾如旋风般地连对十余掌,一口真气用尽,各自退出数步。凌钦霜稳稳立住,任无情身子连晃了数下,喉头一阵发甜,心中惊疑不定:“这小子内力竟然如此高强。今夜我与人有约,又何需与他多耗真力。”瞥了金缕道长一眼,便转身飘下山去了。
凌钦霜哪肯去追,转身见师父闭目而坐,头顶冒出丝丝白气,知道她在运功疗伤。他吸了口气,将婉晴抱起来,叫了几声,却不闻回应,当下将手放在她后心,以内力输入她身体。过不多时,婉晴脉搏渐强,呼吸也渐顺畅起来,却仍然未醒。
凌钦霜觉她身子尚存暖意,稍感放心,忽见金缕道长口里一张,喷出几口鲜血,不觉大惊,忙抢上去跪下道:“师父……”
金缕道长缓徐徐睁开眼来,说道:“这女孩儿伤势极重,须得尽快救治。”说罢怔怔望着那破碎锦盒,道:“好孩子。云卿,当真死了么?”她此刻心中尚存一丝希望,或许任无情只是为了让自己分心,故而捏造了慕容云卿的死讯。
凌钦霜心知若然告知师父真相,只怕加重她的伤势,而慕容云卿的遗言,此刻更不可提及,正自踌躇措辞之际,却见师父的眼光已然黯淡下来。
凌钦霜虽然未开口,神情却已道尽了一切。
凌钦霜但见师父脸色惨白,不禁心忧,又觉她手底阵阵寒凉,当下大着胆子暗自运气,将“忧郁飞花”真气从掌心传了过去。
金缕道长于刹那之间感到他传来的真气沛然雄浑,与自己所授的内功全然不同,却是无休无止,无穷无尽,只叫身体大为受用,不觉惊异,正欲开口相询,忽听得东南角林中隐有劲风互击,似是有人相斗,随听一个惊惶的声音叫道:“师祖,救命!”却是叶翩儿。
金缕道长道:“她是雨霏的弟子。你且瞧瞧去。”
凌钦霜道:“您的伤……”
金缕道长淡淡笑道:“无碍的。”
凌钦霜自知师父功夫出神入化,闻言微感宽心,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问道:“师父,雨霏她……”
金缕道长道:“她在断山亭……等你。”断山亭远在故居燕山,凌钦霜之前分明听到师妹的声音,见说不觉一阵怅惘:“师妹必是不愿见我。师父如此说,无非是安慰我罢了。但师父如此重伤,她怎却也不来相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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