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世上再铁心石肠的男儿看到殿下也都得软了心,谁都愿意给殿下说好话听的。”
“好混账的东西,张嘴就来这些风话。”太平公主嗔骂一句,抬手作势欲打,王镇就站在那儿,任凭她手落在肩膀上,看似打,实则是风吹树叶般的拂过去。
武攸暨还跪在殿门前,两人站在殿外的台阶下,谈笑风生。
“殿下,”王镇把头伸过去,讨好道:“那什么定安公主、宜城公主做的事,全都是违法乱纪败坏大唐国祚之事,臣,想帮殿下去查他们,不说反不反,就是那斜封官的事也忒不像话。
那般多的钱,拿在她们手里就糟蹋了,只有交给殿下,才算是好钢用在刀刃上,钱能用在实处,所以臣想替殿下把那些斜封官都收过来。”
“麻烦。”
明知道王镇要找定安公主的茬,但他说的话让太平公主觉得很舒服,因此只是随口回答了一句,但王镇却没退缩的意思,赔笑道:“臣不觉得麻烦,能替殿下做点事,这是臣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王镇,”太平公主看向他,似笑非笑道:“你多大岁数了?”
“回殿下的话,臣已二十有一,前面蹉跎二十一年,就等着今年发迹了。”
“你这张嘴倒是厉害。”
太平公主抬头看着周围富丽堂皇的宫门和楼阁,眼里露出一丝回忆,淡淡道:“你晓得,本宫为何次次护着你?”
“臣惶恐。”
“呵......你和本宫亡夫有点像。”
她没看王镇,继续道:“当时他也是天天说这些混账话逗我发笑,但等他死后,本宫又被迫嫁给那厮,虽说替他生儿育女,他平日里也都是小心仔细,但......本宫听到他说的那些玩笑话,心里只觉得恶心。”
王镇低头默默听着,眼角余光瞥见李隆基已经朝这儿走过来,便在心里组织着措辞。
这时候,没必要再去表忠心说好话。
“姑母。”
李隆基来到他们身边,瞥了一眼跪在远处的武攸暨,又看看远处还在等候自己的万骑禁军们,他对太平公主躬身施礼,道:“姑母若无他事,侄儿想借王镇一用。”
“哦。”
太平公主笑了笑,回答道:“你问本宫做什么,王都尉又不是个物件,什么借不借的,你不得问问他?”
李隆基心里急着把王镇送给上官婉儿,好让她说出自己亡母尸骸的下落,因此真的看向王镇,后者不等他说话,就躬身施礼,道:“臣并无他事,殿下若有急事,臣跟着去就是了。”
王镇对太平公主躬身施礼后,见她微微颔首,随即跟着李隆基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