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这些话。

是真受不了。

“方茴……”

“爷爷说的没错，我曾经对你心动过，但也只是曾经，现在我对你没有心动，也没有了恨意，我认为我们两个可以和平分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耗着，你继续缠着我，我也不会对你再有心动。”

方茴选择下楼来，她就是为了把话说清楚，她看着顾宴臣那双红红的眼睛，明显是哭过，脸上还有泪痕，她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知道吗？我现在看着你哭了，我只觉得好笑，鳄鱼的眼泪。”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觉得追妻火葬场最后就会圆满，我不是小说中的女主，我并不喜欢所谓得追妻火葬场，即便你此时多后悔，多么懊悔曾经得行为，但事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并不会随着你后悔就改变什么，所以不会改变，追妻有用吗？”

顾宴臣的心脏彻底跌入了谷底。

“你最后做一件好事吧，离婚。”

顾宴臣声线暗哑：“我现在唯一还拥有的东西，就是跟你的结婚证！”

“然后呢？”方茴平静反问。

见顾宴臣紧绷着脸，她笑道，“一张纸就能拴住真心了么？不会的，真心瞬息万变，前一秒还对你真心的人，下一秒就能用刀口对着你，所有的真心，所有的情话，最后都会变成对薄公堂的呈堂证供。”

顾宴臣痛苦不已：“方茴求你，别……”

“别这样伤害你？这不算是伤害，顾宴臣我们都不是小朋友了，我嫁给你的时候，我才二十岁出头，现在我岁数也不大，可我明白了许多事情，因为我看了世界了啊。”

方茴双手负立在身前，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却给了顾宴臣遥不可及的感觉，他哪怕伸手也碰不到眼前这个人。

她笑着，“看过世界的我，不会拘泥在一个男人身边，我会好好去享受这个世界，而不是待在你的身边，整日为了争抢你去跟人吃醋，这种日子想想都很可怕，所以顾宴臣放过我吧，算你给我最后的温柔。”

那一晚上，顾宴臣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方家的，他只知道他走出方家大门那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

他重重摔倒在地。

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医院。

听着医生说要注意休息。

顾宴臣没什么情绪波动，他看着窗外，正好有一只鸟儿停留在树枝，好似感受到了他视线凝视，鸟儿被惊了？它张开翅膀朝着天空飞去，就好像是方茴，她展翅从他手心中飞走了。

他同意了跟方茴离婚。

就如方茴说的，他该给方茴最后一点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