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义散漫地抬眸,遥望那广袤无垠的天际,“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性子错不了。”
他笑了笑,有些苍凉,“总比跟在我身边,随时面临不知名的危险好。”
若他早一点遇到她,还可以传她心法剑术,令她自如潇洒于天地间。
可她根基已定,此生注定无法靠自己的能力存活于世间,陈最长得好,符合她的喜好,天赋也不错,身份也贵极,护住她应该绰绰有余。
而自己身边,也不容许有这样一个致命弱点存在。
若是再狠一点,他应该杀了她,令她无法再扰乱自己的神智。
可她又是酆国后裔,他也下不了手……
他冷静地分析利弊,胸口却冰冷一片。
……
妖界战事紧锣密鼓地部署着,血域归属之后,也该着手对周边几个小域动手了。
云义披着一身黑衣战甲,领兵厮杀于前线。
妖人好勇,战况激烈,血流漂杵,他坐在一头巨大的雪狼背上,双眼沉寂若古井无波,浑然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脸上的银白面具被鲜血染的通红,映的清冽如雪的下颚锋绝如刀,肃杀孤傲的气息令他看起来像是堕入幽冥的邪神。
他的出现,几乎令这方小域的妖兵溃不成军,不到月余便俯首投降,纳贡称臣。
他将精力放于正事,尽量让自己不去细想过往。
可思绪总是不由自主。
明明对敌之际,不可分心,却会偶尔恍惚看到她的眉眼。
云义觉得自己大概是病的厉害了,冥域毒丝鸟的毒已深入肺腑,无药可救,他还能再活几日?连彦邈这个毒圣都不清楚。
一个时日无多的人,还在肖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