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眨了眨,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心里不由地一慌:“你个秃毛老白鸡干了什么?我的眼睛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有回应,一阵风刮过,湿透的衣衫粘在身上冷地她直打寒颤。
鹿呦下意识伸出手向前摸索 ,却冷不防摸到了一片凉腻的触感。
这手感怎么有点不太对,连片毛都没有……
她还想再摸一摸,确认一下眼前到底是什么东西,手腕却突然被人摄住。
“你还想摸到什么时候?”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犹如晴天霹雳。
鹿呦浑身炸毛,用力猛地一推,转身就跑,可没跑两步就因为什么也看不见被台阶绊地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她捂着腰痛地龇牙咧嘴,下一秒却被人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极冷的幽香透过衣襟渗进鼻腔,男人劲瘦宽阔的胸膛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囊括,他的声音近乎乖戾地有些慵懒:“你很是不乖。”
一瞬间,一种莫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像上辈子一样摄住了她的整颗心脏。
“云知还!你放开我!”
她剧烈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制。
脑子里一片空白,慌乱间,她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可是直到舌尖尝到了血腥味,身后的人都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
“你好像很怕我。”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洞察的笑意,“为何?”
鹿呦僵在他怀里,不再挣扎,无力的窒息感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怕他,怕的紧,打心眼儿里的怕。
她前世见他杀过修士,也见他斩过妖族,他有着骇人无比的实力,一念之间就能轻易决定她的生死。
鹿呦从来不觉得她在云义心中有很重的分量。
相反,她过分清醒地知道自己就是一只被人豢养的金丝雀而已。
试问,谁会真的对一只鸟雀付出真心呢?
一旦她不再好看了,一旦他腻了、厌烦了,是不是就会像杀那些人一样把她杀了?
她害怕死亡,害怕被关起来,害怕没有自由,她也害怕他失去理智时那可怕的样子,她怕极了......
直到胸口传来轻微的颤动,湿热的泪水浸透衣襟灼烧着皮肤,云义才发现怀里的人哭了。
她哭的隐忍而又倔强,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