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冥渊的神情冷静到麻木,可眼睛却红得像是眼泪从未断过。
“我母妃已经要将我逐出家门了,临江王府的家谱上,我父王膝下只有我大哥一子,我不再是临江王府的孩子了。”
谢南初心头一震。
之前霍冥渊的确与他说过,魏武帝为了离间他们兄弟父子感情,明明临江王正值壮年,魏武帝却闹着要封霍冥渊为临江王。
那时候霍冥渊已然知道了魏武帝的真面目,想让她联合秦王府和川南陈氏逼魏武帝收手,可那个时候她只想着跟秦王府和川南陈氏撇清关系所以没有答应。
“回头我去找临江王妃和世子帮你解释,至于现在,你是不是该出手了?”
托魏武帝的福,因为他认出那些叛军不是秦王和临江王的部曲,即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无人怀疑到霍冥渊头上。
霍冥渊只需要出去勤王救驾,这天大的功劳就谁也抢不走。
霍冥渊深深望了谢南初一眼,说了一句“你自己保重”便从后窗跳了出去。
不一会儿,霍冥渊就带着神策营将士冲进了相国寺,“快,护驾,保护陛下!”
神策营从来都是天子近卫,每个人都身手了得。
那些前朝余孽对上神策营的将士们,兵败如山倒。
霍冥渊毫不费力的就冲进了大殿里,只见魏武帝整个人挡在太后面前,魏武帝捂着自己的腹部血流如注。
见制造这一切祸端的太后居然安然无恙,霍冥渊暗恨自己来早了,面上不动声色的上前去搀扶皇帝,“不行,您这情况不能妄动,衡一大师呢,快,把衡一大师请来!”
霍冥渊太清楚看着他长大的皇帝和太后有多精明多疑了。
虽然来早了,但既然进了这个大殿,就一点都不能露出他想置他们于死地的念头来,否则,死的可能就是他和远在漠北的家人。
所以他此时表现出来的愤怒和疑惑都是不掺水分的。
毕竟衡一大师是相国寺住持,皇帝和太后遇刺,他却不在场,实在是说不过去。
叛军杀进来之前皇帝和太后本就在听衡一大师讲经,骚乱之时众人都忙着逃命,谁也没顾得上衡一大师。
彼时霍冥渊问到,衡一大师身边的僧人才惊慌应声,“大师、大师被叛军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