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夜的速度极快，几乎不逊色于曲晨，此刻追逐而行，曲晨只能不断通过瞬移之术截击，让虎夜稍稍减缓速度，云离方才可以一直辍在后方并未追丢。

曲晨随着与虎夜一战，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虎夜的可怕，不敢让其就此消失，否则所有人都会落在袭杀威胁之下，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随时保持化境的状态时刻提防。

而与此同时，他心中还在不断琢磨另外一事。

那就是之前所见那个灵族对决云瑾的手段，尹铭自始至终几乎没有动用什么术法，指掌拳脚挥洒间堪比宝器，端的是强悍无匹。

这便是触动曲晨的地方，肢体，远比宝器更加灵活多变，只是常人躯体无法匹敌宝器而已，但那灵族应该是金石之灵，天赋肉身近乎无敌，完全可以这样肆意而行。

曲晨自问，自己的右手爆发光明身，应该绝不逊色于那灵族，只不过，那也仅仅只是一只右手而已，就如对敌虎夜，除了术法外，也只有右手可与那紫色大剑对抗。

如果真的全面光明化，举手投足都是如宝器般强悍，谁人能敌，谁人能伤？

只是想到方左已经凌日巅峰，不过双手和躯体光明化，而更强的黎生据传当年是化阳中期，依旧还有双腿未能如愿光明化，最终在长城战场陨落，由此可见，光明身之难实在是近乎登天绝路。

为何只能这样部分躯体被强化，而不是整个身体？曲晨在思考这个应该是被前人思索过无数次的问题。

曲晨这不是漫无目的的臆想。

八年前，在秦族祖地最后灭杀瓦体内那个龙耀的上半身，一击破开龙心所在，那种金流洒落整个右手小臂，居然让他的小臂无知无觉间完成了光明化。

他因此而想到了一个可能。

最后自己那一问，龙耀没有回答，却更超过回答，让他觉得，自己所料或许真的就是那样。

当然，想要从雕像头颅中再获得那种好处，成功率几乎为零，连当年惊艳一个时代的初王秦古都只能舍身相困，自己去火中取栗，那就是找死。

他想到的，是自己当年在山芒时，自晶瑶乱识中得到的那个淡金色圆球，至今，那依然被封存在真我右眼之中。

那或许是同源！只是，那应该如何进行，他如今还没有任何头绪。

……

曲晨与虎夜且战且行，云离则是一直在追击，只是他连续受伤，此刻终究是无法把速度发挥到极致，只能远远跟随，作为一个威慑而存在。

这一追一逃，居然持续了一日多时间，早已远离前日交战之地。

曲晨眉头微皱，觉得前方的雾气居然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远处，似有光耀不断闪烁，映照得这片区域时明时暗。

“曲晨，再前行的话，你我都会死在这里，你还要继续？！”虎夜忽然停步，满脸阴翳回头怒视曲晨。

“这是什么地方？”曲晨已有警觉，到了这里，不知为何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圣鸣涧，四处都有自己看不见的恐怖力量在潜伏漾动。

“这便是诞星地最深处的通界雷池，你连这都不知？”虎夜微微一怔。

通界雷池，化阳也不敢临近，就如不敢进入暗墟范围一样，同样对化阳有着致命威胁，雷池不可越！

这种事情，一般达到化阳那个层次大多都是知晓的，曲晨身为神手方左弟子，居然对此似乎一无所知，虎夜的确没想到。

“雷池也罢，炼狱也好，你没有授首之前，我没有退缩的余地！”曲晨稍稍感应一下，云离已经在快速接近。

“你……你简直疯了！”虎夜震怒，“一旦触发这里的雷霆之力，就你我这种炼体水平，化为飞灰只是顷刻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