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鬼婆娘,老娘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哦。鹤娘暗骂。
灵芝停下,板着脸向她福了一福,“给妹妹请安了。”
大太阳当头,鹤娘站在树下,灵芝站在阳光下皮笑肉不笑与她对视。
鹤娘心中一时间起疑脱口而出,“方才莫不是你一直在跟着我?”
灵芝的假笑如湖上荡起的涟漪,一点点散开,消失不见。
她又恢复成那副僵硬的面孔,“请鹤娘到我房中坐坐。”
鹤娘不算胆小的,咬牙点头,“好啊,就与你聊一聊,咱们姐妹也好久不聚。”
迈入西院厢房的厅堂,线香的气味愈发浓厚。
鹤娘咳嗽几声问,“你这一天烧几回香啊。这么大味儿。”
“多烧几回,多和菩萨说一说,才能叫菩萨听见,保佑咱们的夫君。”
鹤娘见佛龛前还供着长明灯。
这也算不得什么,可这些东西都放在她睡觉的屋里,她也不嫌气味太重。
鹤娘站在内室门边向里望了望,灵芝有些不自然地拍她一下,指着中堂里的桌子,“鹤娘这边坐。”
她们几个姨娘本是处得百无禁忌,谁去谁房里,有时都会到寝房中,试试新衣,喝喝茶。
看灵芝带着嫌弃,她不高兴地回中堂坐下。
“徐云鹤。”灵芝喊她一声,鹤娘呆了一呆,数年间无人称呼过她的大名。
接下来灵芝的话,让她倒吸口冷气。
“今天叫你过来,只想问一声,谁把夫君搞成这个样子的。”
她甚至不是在问,而是用笃定的语气说出这话。
仿佛她知晓李琮如今惨状是人为。
鹤娘心中有所猜测,自然不肯说给任何人。
但李琮被徐忠打了一顿叫人抬回来却是宅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她也不掩饰自己吃惊的表情,反问灵芝,“不是被徐将军打成这样的吗?难道灵芝姐姐还有别的想法?”
“灵芝姐姐切莫乱说话,现在国公府气势正盛,咱们府虽有几个钱,论起有权有势,万万惹不起国公家。”
灵芝木着一张脸,反问,“听闻战士在战场上哪怕中刀中枪也不会如夫君一般瘫着起不来,徐云鹤你就没半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