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燕翎进门就有了心结。早前的心结还没解开,此番燕翎闹出的事更给她添堵。
老国公从宫中送信说皇上并没迁怒自家。
这种事可没定论,翻了篇的事,还有翻旧账鞭尸的。
皇上龙体受损,不是番医的罪,也能是番医的罪。
朝中若有居心叵测之人,想借机陷害国公府,这是个大好机会。
她怎么能不憎恶这个多事的女人。
云之自然是特意来探燕翎的。
她想亲眼看看,亲口问问,燕翎与她素不相识,为何刁难自己。
她还要警告燕翎,离自己远点。
别仗着自己的国公家的儿媳就能为所欲为。
推开燕翎所住的小屋,一股不新鲜的陈旧家具气味扑面而来。
依窗坐着个女子,转头一瞬间,半边脸沐着光,半边脸处于暗影中,带着鬼魅般的魔力,又美又妖。
她看清来的是谁,眼中流露出一丝憎恶轻蔑。
屋里没有丫头,云之也把自己的侍女留在门外。
她掩上门,与燕翎遥遥隔着桌椅杂物。
“我与你素无瓜葛来往,何故与我过不去。”
燕翎将脸转向窗外,懒洋洋,“人生多无趣。”
“我只想知道原因。”
燕翎终于肯认真看着云之。
“我问过皇贵妃,李琮是突然病倒的。本来只是风寒,却越治越重,瘫在床上。你敢说与你无关?”
“琮哥哥现在已成弃子,但也是富贵闲人,为何不好好给他医病?”
燕翎质问,“我只是想那番医为琮哥医好身子,怎么就成了与你作对?除非他的身子就是你故意搞坏的。”
“我也想问你,你为何这样做。”
云之一摊手,“我什么也没做,他自己生了病。宫中太医轮番来看过了,治不好。”
“你想自证清白,就把番医带回府,叫他医好琮哥。”
云之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我自证清白?”
“别说你那番医还活不活得下来,就算活下来了,我也没必要自证,你太天真了。”
她走到燕翎跟前,俯视着她,“金燕翎,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别让我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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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将头别开,淡淡说道,“走着瞧。”
云之听在耳中,只当作是对方对自己的宣战。
她拉开门嘲笑道,“你还是先想办法从这儿出来吧。”
“说不定还赶得上参加李琮的丧事。”
燕翎听到这句,才发起疯来,起身便向房门冲。
门被云之带上,留在外面的丫头扣上门栓,任由燕翎怎么拍打,也不理会。
“你这个毒妇,你要把琮哥哥怎么样?”
云之不急着走,只听燕翎把琮哥哥叫上十几遍,叫得门外丫头都听下去,这才带着一脸蔑视离开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