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说,却又不能不说,“是不是我父亲……不愿意?”
徐乾沉默,便是回答。
容芳跌坐在床上,这世上,她只怕一个人,就是她父亲。
“为什么?没理由拒绝你啊,你是庶出?”
“我是国公爷的小儿子,国公爷只有我母亲一个正妻,我是嫡出,官封鹰扬郎将。我配得上你!”
他声音中饱含被拒的痛苦和不解。
听说容芳许给了九皇子,可大家都说常大人并非媚上之徒。
他甚至当众拒绝了太子!
只恨自己晚了一步。
“明日!我要亲自带着媒人上门。”
“听说九皇子只下了庚帖,现在算不得悔婚。”
他起身,将容芳纤弱的身子抱在怀中,揉着她的头发,“你放心,我只娶你。”
“那我等你,我总等你。”
这日一早容芳便求着嬷嬷买来丝线等物品,要为徐小将军打剑穗。
这些东西铺了一床,在徐乾来之前,她瞧着这些物件便心生欢喜。
此时再看它们,都失了色。
她拿出一只绣鞋,惨白着脸勉强一笑,“我本想重新亲手绣只新鞋赠你,看来来不及了。这是那日所穿,赠与你的定情之物,切记收好。”
“我本想着,穿着这双鞋,陪你走遍天涯海角……”容芳垂泪哽咽不能言。
片刻后,她擦去眼泪,“若有那天,我再赠你新的。”
…………
定亲时除了交换庚帖,也会交换鞋样子。
鞋与“谐”同音,意为夫妻婚后和谐。
而鞋子对女子而言是私密之物。
徐小郎将将鞋子贴着胸口塞入衣中,“那我走了,明天午时过来提亲。”
容芳躺不下,坐不住,想在屋内走走,走不开。
她如烙烧饼似的翻腾一夜,饭也吃不下,整个人处于一种病态的亢奋。
早起,她移开那块挡在地面的楼板。
一个方形孔露出来,可是这个高度没有梯子对她来说很难下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