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子飞快抬眼瞅她一眼,复垂下眼帘继续写方子。
“有的。”
“有的药还能服了让人瘫在床上,呼吸停止,心脏却还跳动。”
“救回来就是傻子。”
“这里坏了。”她用毛笔末端点了点脑袋。
“大多毒药少量服用,前期没有什么症状,很难诊断。”
黄杏子开好方子,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通透的眼看着云之。
云之眼神闪烁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是天大的事,她没下决心。
…………
公主大大方方从含元殿边门进了殿中。
拐了弯去了寝殿,殿中关着窗点着蜡烛。
大白天,从外头明亮之处乍一进来,公主像失明似的什么也看不到。
适应了一会儿,她看到嘉妃扭扭捏捏坐在桌旁。
“请嘉妃娘娘安。”公主行个礼,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
殿中的宫女个个诧异,转头看着嘉妃,都不敢吱声。
连嘉妃在内,人人惧怕这个恶名在外的公主。
公主深吸口气,转眼发现所有人目光都在注视自己。
她突然明白什么,带着假意的笑问,“嘉妃娘娘不介意吧。”
“我有事同父皇说,嘉娘娘要不先回避一下,事关国事,娘娘不宜旁听。”
嘉妃腹诽,你也是女子,怎么能随意置喙国事?
你能说我为何不能听?
她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匆匆离开寝殿。
公主走过去,嘉妃坐着的地方,放着一套皇帝的寝衣。
刚才嘉妃在给寝衣刺绣。
不敢想,殿中这么暗,她就将衣服拿到眼前一针针绣,那龙纹绣得相当细致。
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她抚额长叹一声,嘉妃对她父亲的爱意,瞎子都能感觉到。
嫁过人后,公主叵拿起针就一件事,扎人。
刺绣这种技能早忘光了。
她为牧之绣过兰花,牧之表示了感谢,并表示不要再绣了。
说绣的是兰花中该当除去的杂草。
想到牧之,她眼泛泪光,将衣服放下。
安安静静坐下等她父皇。
满屋子宫女不知什么时候溜光了,只余她自己。
坐了一个时辰,父皇满脸倦容走入后殿。
估计心中压根没多想,余光只看到有个人影坐着,喊了声,“兰儿。倒杯茶,说得口渴。”
那声音让公主惊讶,她不知道自己父亲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那么家常,没有一丝帝王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