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西方社会怎么看?”老人问道,“这些年我总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对劲,整个社会的氛围变得异常的怪异,让人看不到前途。”
班行远开口道:“从我们中国的角度看其实很简单,你们西方并没有真正的历史,而且宗教在社会生活中发挥着很大的作用,并没有完全的世俗化。很多时候看起来已经世俗化了,但是宗教确实换了另一种似乎无害的形式。”
“而且,你们并没有反思历史的传统,一些事情兜兜转转几千年了重复上演。虽然社会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本质上有区别吗?”
“我们的历史太丰富了,而且记载的几乎全都是失败的经历。也不单单是都有哪些失败,还会分析为什么失败。可能有些冒犯,就比如您的民族,两千多年来一直四处游荡,被迫害……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肯定有宗教的因素,但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宗教上那是扯淡。”
“你们的民族从来不去反省自己为什么被迫害,理所当然的站在了受害者的角色上;那些迫害的从来也没有思考为什么去迫害,理所当然的被扣上了加害者的帽子。到了现在,甚至没人敢去分析原因了,提的话就是反 犹,这根本就不是办法,完全是自绝于全世界。这是取祸之道,不过是又一个轮回的开始。”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你们民族做的那些事配得上你们遭受的苦难。”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我们两千多年前就明白的道理,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只能给一句可悲。”
班行远还一点都不客气。
老人摇摇头,叹息一声:“正如同你刚才所说的,我们的民族何尝不是被那些利益团体绑架的工具呢。行了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了,我知道你是奔着数学来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班行远说:“我看过根据您的手稿整理的《纲领草案》,整本书我倒是看懂了,每一个点都做了演算。只不过总感觉内容上有很多遗漏。我不清楚是手稿没有包含这方面的内容,还是其他原因。”说完班行远举了几个例子,并且解释了自己对缺失内容的补充。
老人沉思一会儿说:“这部分内容在手稿里确实不包含,你也知道那些只是草稿,确实在内容上不完善。你的补充是对的,我的思路确实是那样的,不过没有来得及验证。很好,我不用担心那些东西没人理解了。希望你能把这部分内容完善后发表出来,这样的话其他的数学家也就能看懂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班行远看时间差不多了,而老人的精神有些懈怠,于是说道:“您休息一下吧,我去做饭。吃完饭您午休一会儿,我再请教您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