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月浑身颤抖,目眦欲裂,“姑姑,我已经忍不下去了,今日他明明翻了我的牌子,却又这般随便打发我回来,满宫上下都在看我笑话了,我还有何颜面端庄得体?”
“我父亲帮他夺位几乎散尽家财,死了多少人,他拿个连封号都没有的贵妃之位打发我就算了,如今还要这般侮辱我,你让我怎么忍!”
田嬷嬷轻声劝道:“娘娘,这陛下的性子咱们最了解,打小就是个无心无情的,您别忘了老爷的嘱咐,您进宫的主要目的就是顺着他,生下嫡皇子,那往后您就是这西晋最尊贵的人了。”
“我还不顺着他吗,自从进宫,我每时每刻都在装温顺,可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妖媚妇人,眼里何曾有过我?呵,如今他是还不知道那妖妇已经在西境,要是知道,估计要急着去接回来入住凤鸣宫了。”
雷月深吸了口气,目光冰冷。
“姑姑,外头还没消息传来吗?”
田嬷嬷谨慎看了眼门口,压低声音,“娘娘,外头一切都有夫人主事呢,不过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夫人一定会成事的,只是这宫里看守甚严,消息一时半会还传不进来,人多口杂,娘娘以后切记不可在宫里提起此事。”
“呵,怕什么,他百里鹤什么时候来过后宫。”
雷月走到梳妆台坐下,对着铜镜缓慢抚上脸颊,语气阴冷。
“告诉我娘,那妖妇一定要死,给我把她挫骨扬灰!”
…
垫了厚厚干草的软褥子上,戚袅袅蹙眉睁开眼伸展双腿,手掌抚上腹部。
一旁熬药的明露连忙过来给她身后塞了个软枕,习惯握上她的手腕。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戚袅袅无奈摇头,“没事,孩子在踢我,这是个娇气的,睡客栈睡大床从不闹腾,坐马车睡野外就不安生了。”
明露把完脉倒了杯温水递来,“那应该是个娇滴滴的小闺女了,也是可怜,你怀她哥哥的时候,那养得叫一个金尊玉贵,哪像现在,怀着她一路奔波,估计都颠怕了呢。”
戚袅袅喝下半杯温水,扫了眼门外守在门外的十字辈,看向前面被褥上沉睡的蒲薇芍药。
“我们换了方向走,这里地处荒凉,也不知道霍殷和黑鹰阁的人能不能找来。”
明露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下午就进了路边的村子一会,刺客就杀来了,幸亏我们把人引到郊外,不然那一村的人都得跟着遭殃,再说你不是沿途留了记号吗,你们夫妻心灵相通,他肯定会找来的。”
戚袅袅吐了口气,眉心紧蹙。
“今天白天来了两拨刺客,但身手比前面那几拨刺客要差得多,所以我们还能应付,十字辈七人,二哥和禁军士兵八人,身上皆有伤,加上这几日没合过眼,疲累不堪,若天亮之前还没有援军,再来一拨刺客,恐怕就难对付了。”
明露无奈点头,“他们不肯休息,我已经尽我所能,沿途采药熬些提神补气的汤水给他们服下,勉强撑着,袅袅,我现在是担心你,这噬魂真气越来越强,眼看乾息诀都要压不住了,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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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袅袅沉默,轻轻安抚闹腾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