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侯府——

上首坐着的沈侯爷,仪态端方。

年近四十,却身姿英挺,比之那些肚大腰圆的官员倒是要好看不少。

此刻面上却是阴沉似水,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前将人掐死。

下方跪着的手下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眼角一直贯穿到右下颌,十分吓人的长相。

这会儿却俯首跪趴在地,额头都冒着汗珠。

“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很平静的一句话,可听得跪着的手下浑身都在抖。

“侯爷说的是,是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沈侯冷冷都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说出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没我的吩咐,不可再动用附骨散?”

手下并未回话,只一个劲儿的砰砰磕头。

“十五年前你就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让那蠢妇动用了附骨散,到最后还是我给你们擦的屁股。”

“到今日你还敢这般做,到底是时间过太久,让你都忘了那时的光景。

还是你根本就没将我放在眼里,想拉着整个安东侯府下地狱!”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沈侯轻嗤一声:“原来是不敢,看来你倒是想让安东侯府下地狱。”

那手下一听,脑子嗡的一声,像是听到了催命铃铛一般,头磕的更响了。

“侯爷明察,属下万没有此等想法!”

“属下本也不想动用附骨散,只是太子殿下强硬要求,属下不敢不从啊!”

本以为搬出太子殿下,沈侯会顾念几分,饶自己一命。

谁知反倒是触碰到了对方的逆鳞,刚还在桌上安稳放着的茶盏瞬间就被砸到了那人的头上,登时就见了血。

“你是我安东侯府的人还是他太子府的人?!”

“他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那他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你端的是我安东侯府的碗,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属下知错!还请侯爷责罚,只求留属下一命,让属下将功折罪!”

沈侯怒瞪了手下一眼,随即便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再睁眼的时候,面上已经平静不少,只是显得略微有些严肃。

“你等下就去办,将府上现存的所有附骨散全部清除干净,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要给我留下。

但凡留下一星半点,便拿你的命去填。”

手下脖子一缩,忙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