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侯免不了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这事多少算是因为自己而起,如果不是自己推开画舫的窗户,突然出现在人背后,这小姑娘也不至于受了惊吓跌入湖中。
现在这小姑娘不得不出家。
南安侯府如此的做法和态度,多少挽回了些声誉。
平静的容云缈让明黛心疼,刚刚病好,就要去云岚寺修心。
她不争不吵不闹,只点点头说:“好,女儿知道了。”
这莫名更让宋瑛担忧。
比起明黛的各种嘱咐,忙着收拾行李,沉默的祖孙俩却仿佛更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
她们甚至不约而同地对明黛说:“是去修行修心,东西不好带太多的。”
祖孙三人去了云岚寺,明黛见到那么小的房间又忍不住要落泪,女儿以后就住这儿了。
云岚寺师太问祖孙三人有所求吗?所求为何?
明黛母女俩沉默着。
宋瑛道:“愿我这个孙女消了心头无明之恨,能睁眼看事看人。”
容云缈心想:这意思,我如今眼盲心瞎呗。
下山回府的路上,明黛问:“母亲,云缈可还能有别的路可走?
或者还有机会回家?媳妇养她一辈子就是了。”
宋瑛只得说:“你还有三个儿子,你不只是云缈的母亲,还是南安侯府的主母。
云缈被罗文良拖进水里,如果你又被云缈拽进去,难道整个南安侯府就被罗文良这么个人毁了?”
明黛自从嫁过来,宋瑛很少严辞厉色,这几句话已经算重的了。
明黛的脸色唰的就白了。
宋瑛叹口气:“有时候,能弥补挽回的是事,不是人。
能不能回来,要看云缈这孩子究竟能不能转过这个弯来。
她如今心思重,和生她养她的南安侯府离心,既已离心,就不大好再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