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里的占有欲如同漩涡般拉扯着少年,马上就要将它溺毙。

沈锌完全说不出话来。

冯渊在少年的指尖悄悄用力地咬了一下,用痛觉唤回他的神智。

“嘶……”沈锌痛呼,“怎么今天你变狗了。”就这么几分钟就被咬了两下。

“宝贝,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先斩后奏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和你商量。”冯渊眼眸深邃,凝视着少年,表达着自己偏执的情感,“十年前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现在我必须要把你牢牢锁在身边。”

沈锌看懂了男人眼里的偏执,心里狂跳,下意识握紧男人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说:“不会,我觉得这样很好,渊哥你做得很对,我很高兴能成为冯家人。”

冯渊把少年困在怀里,又不自觉地想起十年前分离的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诱他坠入深渊。

沈锌一开始乖乖让男人抱着,后来发觉他越抱越紧,勒得他都有点痛了,不得不轻轻推了一下冯渊。

男人不仅没有松开他,反而把脸埋进他肩窝,深深嗅着少年身上的气味,一言不发。

察觉出不对的少年犹豫地出声询问:“渊哥,你怎么了?”

“小锌,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现在只有你了。”冯渊地声音透出异样的沉重,马上又变得霸道无比,“我不允许你离开,即使你会恨我。”

沈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推又推不开,越推男人就越抱得更紧,勒得他都快呼吸困难了,只能换一种方式。

他一手搂住男人的腰,另一只手在冯渊背上安抚性地轻拍,语气柔和地哄着:“嗯,渊哥哥放心,我不会离开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感受到勒着他的人似乎被安抚到了,有慢慢放松的迹象,沈锌持续着轻拍,还时不时扭头在男人脸上轻吻。

这样持续了大概十来分钟,冯渊才仿佛从深渊中醒来,慢慢放松了勒着少年的双臂,改为抱着他,也从少年肩窝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沈锌看到男人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神情,学着刚刚他的动作,凑上去亲吻他的额头、双眼、脸颊,最后在他唇上轻轻抿了一下,和男人额头抵着额头,无声地安慰着他。

“宝贝,对不起,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吓到你了吧?”冯渊在少年的安抚下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歉意地说。

沈锌摇摇头,心疼地抱着男人,把脸埋进他颈窝,轻声说:“没关系,这十年你肯定也过得很辛苦。”

听着少年清越的声音说出他埋藏内心深处的感受,男人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这十年来,众人都认为他是从天而降的幸运儿,一来就能享受别人享受不了的待遇,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又有谁能知道他内心的痛苦,被至亲欺骗,背叛,还得和别人虚与委蛇。这一切让他无比怀念以前福利院的生活,越发想念全心全意信任他的沈锌,每当快被这密不通风的虚伪压垮时,总是会想起沈锌单纯的脸,不知不觉间那个小小的身影竟然变成了他的救赎。

沈锌看他还是一言不发,脸上又隐隐透露出痛苦,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和他对视,说:“渊哥,听我说,那些痛苦已经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以后咱们会一起越来越幸福的。”

冯渊眼里的苦闷一扫而空,双手覆盖上少年的手,温柔地笑了,“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