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将军是知道沈修齐身份的,虽然他和沈家老爷子政见不和,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但是对比自己小了两辈的后生,也是拿着当普通晚辈对待的,并无恶意。
“沈家小子,大男人不喝酒怎么行?看你脸色苍白的,和娘们似的。和你表哥学学,男儿就当如此,穿战袍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实在不济,像你祖父或是外祖父也行,也算有些文人风骨,你这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沈修齐自来尊敬祝将军,闻言也不恼,和一个喝酒喝多了想关照你的长辈计较什么呢!
“对不住将军,我实在不能饮酒,侯太医曾为我诊过脉,说我天生不足,饮酒会引发心悸晕厥,万不可沾酒!”
听说是侯太医说的,祝将军也不好再说什么,拍了拍沈修齐的肩膀,自己一饮而尽。
距离几人近的人听到了二人对话,心中惊疑:“好小子,不但是李宴青亲戚,就连祝将军都是老相识,看来白刺史惹到他,死的实在不算冤屈了。”
大家都暗自给沈念安和威远镖局记下,以后要多加照拂才行。
席上的人大多八分醉了,围在祝将军身边,回溯祝将军这一生的丰功伟绩,感念英雄垂暮,宝刀未老却先收鞘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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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不生气嘛?明明刚才这些人还在祝贺你高升,如今又围在祝将军身边叹息祝将军卸甲过早!”
沈修齐和李宴青两人在人后站着,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群。
“祝将军确实是英雄,为朝廷鞠躬尽瘁,戎马一生,大家感念他是应该的。”
“表哥如此胸襟,小弟佩服!”
李宴青觉得沈修齐今晚态度有些怪异,话很正常,但怎么都觉得有讽刺意味。
“阿齐,你最近做的事太激进了,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我劝你最好及时收手。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你的做法太危险,齐国公树大根深,不是你铲除一个白刺史或是其他谁就可以撼动的,我们可以另想他法。”
“既然表哥知道,也该晓得,我不会放弃的,我就是要一点点,铲除掉齐国公所有亲信,他不是权柄滔天嘛,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一直维持的住!”
沈修齐面色平静,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似一个人。
“阿齐,你在忍忍,等我几年,我自会让齐国公惹不起我们。如今你做的事,若是被齐国公知晓,定不会放过你”
李宴青试图劝说沈修齐。
沈修齐直视李宴青的眼睛,在表哥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满满都是对自己的担心,没有一丝虚伪。
“表哥,你说安安姐姐她会去哪里呢,你有她的消息嘛?”
李宴青看着沈修齐的眼睛,突然心虚闪躲了一下:“没,我怎么会有她的消息,不过我觉得凭她的本事,无论在哪里,现在应该都过的很好,你不必太过担心。”
虽然只有一瞬间,沈修齐还是捕捉到了李宴青那一丝心虚,在想想李宴青对自己的关心,心里露出讽刺的笑。
“那表哥要是有了安安姐姐的消息,可一定要通知我啊!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好。”
李宴青站在原地,看着表弟消瘦的身影,几次欲开口想要告诉沈修齐关于安安的事,最后都没能说出口。
“世子,您这样瞒着表少爷也不是办法啊,表少爷迟早会知道的,到时恐怕他会怨您!”
春华看到了李宴青的犹豫挣扎,上前劝解。
“春华,从小我拥有的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别人给我什么,我就接着什么,我只想为自己争取一回,就一回!”
春华作为李宴青的身边人,自是知道少爷过的辛苦,不忍在劝。
“世子,大人们都离去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第二日天还没亮,李宴青照旧起来去练武场练武,准备一会去送祝将军出城,春华突然过来:“世子,表少爷今早刚过丑时就和他身边的人走了!”
李宴青挥剑的动作一滞。
“可知是什么原因?”
“门口的小厮说,表少爷走之前托他告诉你,镖局有趟急活,需要他赶回去处理,就不亲自和世子辞行了。”
镖局有急事很正常,李宴青放下心来。
此时的沈修齐,和夏日两个人骑着马行走在官道上,一起来的老人不知去了哪里。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落在沈修齐的乌黑发髻上,沈修齐停下马,伸手接住天上掉落的雪花。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手上直接融化成一个小小的水渍,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日,下雪了,你说,安安她那里现在也在下雪嘛?若是也在下雪该有多好!今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