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的时候，赵章也和普通士卒睡同一间帐篷，贵为一国之主，却宛如老军汉一般和士卒们一起抠着脚上的冻疮、鼾声如雷地睡觉。

如此君王、如此主将！

怎能不得到全军上下发自真心地爱戴？

毫不夸张地说——几千赵氏贵族军，已经完全被赵章的人格魅力折服，几乎清一色地爱上了后者。

“父王，我们往何处去？”赵谦恭敬地问道。

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现在脸上多了一道伤疤，俨然也是一副老兵的模样了。

响应赵章一同应征参加赵氏贵族军的四个亲生儿子，已经战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因临阵不敌败退，被赵章挥泪亲自斩首处决……剩下的一个，仍然以普通士卒的身份服役。

唯有长子赵谦，已经充任赵章麾下的千夫长了。

三军上下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赵谦的千夫长位置，是实打实拿命拼来的、拿战功换来的……绝不是靠着赵章的走后门关系拿到的。

过去一个冬天里，赵章每次指挥作战，四个儿子都被安排冲在最前面。

十六颗首级，其中一个是胡人某部族首领——这便是赵谦在过去五次与胡人叛军作战之后，交出的KPI记录。

面对儿子的询问，赵章深吸一口气，一时没有答话。

一冬作战，五战五捷，战果斐然……天下震惊。

成绩固然辉煌，但战局仍然不容乐观。

甚至是相当不乐观……

过去的一个冬天里，赵章弃守邯郸，选择了打游击的方式以攻代守——赵章本就是极擅打进攻战的指挥大师，这样的战术显然充分发挥出了赵章的才能。

战果斐然——上文已经说过了。

但是赵章心里清楚——这样的胜利，不可能持久！

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赵氏贵族军在冰天雪地里顽强地行军、作战，几乎是毫不停歇……这些贵族公子哥儿们在赵章的以身作则之下，真真是吃了十足的苦头了。

就算士气仍然旺盛，但人的体能终究是有极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