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过年还有一个月了,胡氏因着上次小环的事身子一直没见好。周易恒原本让两个儿媳妇晚上去君悦居伺疾,被胡氏驳了,理由非常的慈爱。
“年底了,谁院子里不是一大堆事,且大儿媳妇还要帮我操心着府里的琐事。因着三丫头不懂事,倒让二丫头多费心劳力的。再说,我这屋子里这么多丫头婆子,这个时候不用她们什么时候用。”
这话说的漂亮,引得周易恒频频点头,难得露出了笑模样。自小环差点掉了孩子后,周易恒是真生了气的,连着好几天不到胡氏这里来,胡氏打着要与周易恒商量年底事项的由头才把他请了进来。
“这样也成,只是晚上不用伺疾,这早上的请安却不要马虎。我怎么瞧着老二媳妇并不是日日来的。”
“是妾的意思,阿钰忙,听说晚上每每都是踩着宵禁的锣声进的门,想着早上让他多睡一会儿。二儿媳妇自然要服侍阿钰。而且听说清和园的事,她还没捋明白,年底了,再不上手也说不过去了,就由着她自己打理吧。”
周易恒听得这话,皱起眉头看着二儿子,周钰吊儿郎当地坐在那里。“你忙些什么,怎么天天那么晚回来?”
周家男子每隔五日,早上要到君悦居的。
“哪有天天,只是偶尔,王妃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门房?呵,回头我去撕他的嘴。”
胡氏正了正抹额,刚想开口,周易恒接话道,“我告诉你,年底了,你给我消停些。听说你前儿与李赫去打冰球,把球打到瑞王爷的轿子里了?”
“没事,瑞王爷没在轿子里。”周钰不以为然地道。
“没坐就可以了?王爷的轿子远远地走在岸边,离着那湖心大老远的,你做什么用那么大的力气?”
“我倒是听说,二哥那天得了彩头,也不知道是什么珍贵玩意,竟引得二哥连王爷的轿子都敢冒犯。”周铮放下茶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什么彩头?怎么回事?阿铮,你知道?”周铭一脸兴趣地问。
周铮笑了笑,又端起茶杯轻轻了喝了一口,“我多嘴,让二哥说吧,别回头又怪我。”
周钰切了一声,坐正身子,“还有什么事吗?饭也吃了,话也聊了,意思也明白了,我得回去睡觉了。明儿还约了高扬那家伙去跑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