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绾拢着被子坐在炕上,彩儿把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她听。
“小环是钟婆子妹妹的女儿,而且是唯一的孩子。”
孟绾示意彩儿坐到炕沿上说,串儿倒了杯开水递给她。
“小环的娘是个命苦的,因为生小环时坏了身子再不能有孕,加之她又生了女儿,被夫家休了,连同小环一起被逐出了门。”
“啊?自己女儿都不要了?”串儿坐在绣凳上。
“嗯,小环娘带着小环没地儿去,只能回娘家,可小环的外祖父嫌弃女儿给他丢脸了,每日里都是骂骂咧咧的,原本生小环时就伤了身子,加之忧郁,小环娘没几个月就去了。”
孟绾点了点头,这小环也是个可怜人。
“正当小环外祖父想着把小环送人时,钟婆子得了信回了娘家,把小环抱走了。”
“小环外祖母呢?”串儿问。
“是钟婆子和她妹妹的继母。”
孟绾明白了,这小环是钟婆子唯一至亲妹妹的骨肉。
“是钟婆子把小环带大的,两人感情很好,原本没打算让小环进府当差,想着年纪到了择一门好婿,平平安安过日子也就是了。为着将来能有个营生干,钟婆子还把自己算账的本事教给小环。只没想到,三年前,王爷做大寿,府里丫头婆子不够使,便让下人们家里没活计干的女孩进府打个下手。
“钟婆子想着让小环来瞧瞧,一来能挣几个铜板,二来也见见世面。只没想到,在茶水间帮忙的小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那一套茶具是王妃的陪嫁,她们哪里赔得起,没办法,小环自己把自己卖进来,用月钱抵茶具钱还账。”
“二奶奶,您说摔碎一个茶杯,怎么还要赔一套?”彩儿眨着大眼睛问。
孟绾叹口气,“既然是王妃的陪嫁,必然是好东西,成套拿出来用才体面,如今少了一只杯,那余下的便不成套了,自然不好再拿出来待客了。”
“那平日里自己喝茶也没什么吧,真是过分。”彩儿忿忿地道。
“别说一套了,恐怕一个杯子也是钟妈妈她们轻易负担不起的。”孟绾道,“然后小环就到了李侧妃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