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绾说完,扭着帕子瞧着周易恒,刚刚周映宁伸着手指着自己他全当没瞧见,一杯茶却能借题发挥好几句,这个周易恒真真儿让人瞧不起,难怪周家后宅乱哄哄,胡氏能只手遮天,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周易恒。
孟绾说完这几句,周钰转过头看她,眼里充满了赞许。周映宁却是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你说谁?”
“放肆,我看也该到了给宁儿和寒儿找个教养嬷嬷的时候了。”周易恒淡淡地看了一眼胡氏后又转过头去看孟绾,
“我不管你在自己家里学的是什么规矩,到了慎郡王府便是王府的人,不懂要学,不懂便问,没得坏了府里的规矩,你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儿,多与你大嫂学学是真。”
“王爷也不必心急,虽说钰哥媳妇是侯府嫡女,金枝玉叶,却是在山上住了那么多年诚心祈福来着。亲家夫人就算请再好的嬷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哪里能学的那么深那么透?妾身倒是瞧着是个聪明的,不若从明天开始让钰哥媳妇跟在我身边,太远不敢说,历练个三年两年的,妾身保证必不会比铭哥媳妇差的。”胡氏笑盈盈地对着周易恒说完又一脸欣慰地去瞧孟绾。
好嘛,这才进门第三天就被上了夹板,看来以后,最起码这段时间自己就算做样子也要日日到这君悦居来“受教”了。
听得胡氏一席话,周映宁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周映寒则有些担心地看着周钰,又去看孟绾,想说话又不敢的样子。其余几个兄弟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当然除了年纪最小的周钦,许是担心每次全家聚餐时王爷都问他功课,起先一直耷拉着脑袋不吱声。看着胡氏把矛头引向了孟绾,一脸兴奋地瞧着这个又瞅着那个,直到收到于氏一记白眼才收回幸灾乐祸的目光。
周易恒听胡氏这样说,点了点头,刚想表个态,就听周钰懒洋洋地道,“我媳妇学规矩就不劳王妃费心了,王妃要操心这一大家子的事,什么侧妃姨娘,什么庶子庶女,什么小妾通房还有乱七八糟的打秋风的亲戚,若是我媳妇笨嘴拙舌再惹了您不高兴是小,气坏身体可是大事,只怕到时候在侯爷面前,两鞭子我都吃不住的。”
周铮听得这话,一脸不悦地去瞧周钰,只周钰斜着眼从他身上掠过,“王妃也说了,我媳妇在山上住那么多年,出来进去的就那么几个人,就那几个心眼。初来咱们府里,好家伙,十个人八百个心眼子,她哪里应付得来。只我那园子里十个人还一百个心眼子呢,不如先在我那园子练明白再过来伺候王妃的好。”
“你这叫什么话,你母亲也是好心,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只是跟在身边教导一下,都是为了你们好。你这八百个心眼子,一百个心眼子是什么意思?把咱们府里说成什么样子了?”
周易恒有些微怒,瞧着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周钰,还有一脸谨小慎微的孟绾,心中烦躁更甚。早知道这个儿媳妇如此上不得台面,如此小家子气,当初就该听胡氏的,果断退了这门亲。
胡氏看着周易恒的脸色,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带着幽怨道,“罢了,罢了,是我的不是,是我想得不周全,原是诚心想带带钰哥媳妇的,却提起她以前在上山的事,倒引得钰哥不高兴。”
“娘,怎么就是您的错,您说的又没错,二嫂本来就是在山上住了好多年嘛,在山上能学什么,无非是念经上课,吃饭打坐,难不成还能教如何理家管家?还是二嫂根本不是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年,是在别的什么地方瞧得多,见得广,不必娘教也会?”周映宁话里有话的充满了嘲讽。
孟绾明白,这胡氏已然把自己的过往调查的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关于苏晚娘的事她知道多少。其实也不奇怪,依着胡氏的精明和她的目的,握住自己的把柄越多对她越有利。
只是这还刚开始,周映宁就迫不及待地翻出她过去经历的事来,属实太急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