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论是原来附近的住户还是那个房东都证实,她叫苏晚娘,最开始住过去时是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天天哭,还说要找娘。邻居们一开始以为是她拐来的孩子,她对邻居解释那孩子是她生的,但被大妇抱去养,如今夫家获了罪,她把孩子接出来,弄得孩子与她不亲。”
好半天屋子里也没个动静,郭妈妈与孔妈妈瞧着背对着她们站在那里瞧着墙角挂在那里的羊角宫灯出神的王氏。
“接着说”王氏的声音里透着沙哑。
“是,一开始邻居经常听到苏晚娘的打骂声,孩子小哭的厉害,她就打的更狠。有时一天也不给饭吃,孩子饿的去揭那树皮吃。邻居说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不然哪里会这样。苏晚娘就抹着眼泪说,孩子被大妇教歪了,自己也是没法子,总要让她听话才成。
“后来,许是那孩子被打怕了,没过多久就不再哭闹,再大一些就开始干活,小小年纪什么活都干,大冬天的蹲在门口弄煤炉子,脸上经常是青一道紫一道的。”孔妈妈说完去瞧王氏,只看得到抽动的双肩。
“那邻居可曾问过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王氏转过头定定地瞧着孔妈妈,孔妈妈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地道,“小姑娘说她叫‘吱吱’”。
郭妈妈连忙上前扶住打晃的王氏,王氏一边狠狠掐住郭妈妈的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握住拳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如果是一开始就是怀疑,到后来的毋庸置疑,那么现在就是板上钉钉了。孟绾是属老鼠的,王氏给她起了个乳名叫“吱吱”。
孔妈妈瞧着王氏的样子,连忙打湿一条热帕子递过去,由着郭妈妈擦着王氏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脸。
“我没事,你查到什么?”王氏摆了摆手又问郭妈妈。
“是,老奴去寻了那个牙婆,她还记得苏青,说是象豆芽菜一样单薄的女孩子。她还说西宅当时之所以买了苏青,是因为苏晚娘卖苏青时根本没要银子,还倒给牙婆银子。所以,牙婆为把苏青卖到西宅,也没有跟于妈妈要银子。
“也正是因为没花钱,于妈妈才把苏青买了进去。而且她还告诉老奴,苏晚娘离京之前在她那里买了一个小丫头带走了。”郭妈妈揉了揉自己跑了一下午原本就受伤的腰。
“你坐下吧,若不是这件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哪里用得着让你跑一趟。”王氏接过帕子自己按了按眼角。
“这有什么,若真是咱们猜的那样,老奴就是跑折了腰也值得。”
“那丫头可查到什么?”王氏问。
郭妈妈接着道,“那丫头的家在城外村子里,已安排人去查了,看看能不能知道被苏晚娘带去哪里了,只是今天太晚了,就是查到什么也关了城门,总要明天一早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