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乎乎的椭圆形生物趴在地面上缩成一团,散发着跟塔纳托斯之前穿过的臭水沟一样的酸臭味。
【叫醒她吧,离远一点,你要是敢蹭上那一点今天你不把皮洗下来一层就别进我房间睡觉。】
塔纳托斯双手抱臂,魔杖轻轻地搭在臂弯上,荧光比头顶的忽明忽暗的灯泡稍稍暗上一点。
海尔波嘶嘶两声,慢悠悠地从他的手腕上探出脑袋,朝着地上的不明生物发出那熟悉的尖锐蛇啸。
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地上原本还在睡梦中“醉生醉死”的家伙人还没清醒过来,人就已经疯狂地爬起来四肢并用地往后退,直到撞上水泥的墙角。
“不,不不——啊——”
“安静一点,斯基特女士。”塔纳托斯抽出手亲昵似的点点海尔波的脑袋。
他掩在兜帽下的面容并不清晰,缩在墙角的不明生物却跟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尖叫声戛然而止。
塔纳托斯哼笑一声,声音轻佻得仿佛致命的绷直的琴弦,锋利到丝丝见血。
“看起来沟通不是问题。”手中的魔杖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确认了他俩之间的距离,“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我想斯基特女士的能力应该没有随着行为的退化而退变吧,现在是您正确发挥自己作用的时候了。”
话落的瞬间,地下室内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流荡在他们之间。
塔纳托斯没有上前一步,也没有转身离开,他漫不经心地目光扫过她蜷缩着一动不动的身躯,最后停留在她那双灰暗的瞳孔上。
“真是不好意思,海拉的招待不算周到,竟然让您变成这副样子——”塔纳托斯说,“就这么发疯了吗?那也太可惜了一点。”
他的语调拖得长长的,仿佛在读一首诗一样:“是吧,斯基特女士——多么懊悔,那些辉煌的过去仅仅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离自己远去——”
仅在一瞬之间,塔纳托斯的语气便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