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的名字被君主从翊坤宫忠仆这个黏腻的油团中分割出来。此后,无论她自己心里,还是旁人眼中,她都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忠义之人。
不再是谁的奴才、谁曾经的奴才,是一个人。
惢心性子秉直,她要的就是这样,堂堂正正与讨厌的人切割。
但江与彬不是,江与彬跪在地上,先是谢了皇上的恩情,然后又红了眼,带着些愤怒和凄凉。
他越是压抑,皇上越觉得江与彬无端受累,越觉得娴嫔的嘴脸实在丑恶。
同一个如此不念旧情的人,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看了如懿半晌,突然说道,“娴嫔怕是不合适在深宫中守着规矩。”
如懿略带了点儿期待看着皇帝。
“既然这样,就处死吧。”
皇上疲倦的摆了摆手,娴嫔不想说,他也无心去听,索性直接处死算了。宫里头的看法与他何干,他实在不想再看见娴嫔、再听见娴嫔的名字了。
处死。
死。
如懿不复刚才沉默的模样,忙说,“惢心你撒谎,这靴子明明就是你做的。皇上怎么能听信他人之言而要处死臣妾呢?”
“臣妾不知凌云彻为何突然出现,又说上那些话,臣妾同他真的毫无私情。”
如懿转头看着木愣愣的凌云彻,她心里头焦急难安,指责道,“凌云彻,你说啊,你从前跟我说的那些恶言,你现在说啊!”
只要凌云彻承认二人无私情,那就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