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无奈叹道:“带着她来的是个老黑老高的男的,长得贼凶。”
“啥表情都没有,脖子上还有个大疤痢。看着就像犯过啥大事儿的。”
小护士浑身一抖,伸手顺着窗口指向楼梯,“三... ...三楼。”
姚海棠明艳笑道:“得嘞同志,麻烦您了。”
她直接爬上三楼,又找了个护士重新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果不其然,这位护士也是眉心一跳,马上就为姚海棠指了个道儿。
姚海棠则一直挂着礼貌热情的笑,最终顺利摸到了集体输液大厅。
里面得足有几十张床。
不过今天病人很少,稀稀拉拉的基本都聚集在四角。
姚海棠视线转了一圈儿,迅速找到了迟铁的背影。
靠窗的床位,病床大半拉被帘子遮挡住,迟铁则坐在床脚的椅子上。
姚海棠刚走近,就听见了李婶子的咳嗽声。
跟寻常的咳音不太一样,听着明显是发炎挺严重的。
她脚步轻盈地走过去,怎想刚要伸手迟铁便脊背一僵,倏而扭过头——
“... ...又闻见味儿了?”姚海棠勾唇笑开,挑了挑眉。
她声音压得很小,几乎只有俩人能听清。
迟铁原本冷冽的眸色变得柔软,点了点头,自然又亲昵地裹住她细白的小手儿,哑嗓道:“过来做啥。”
他虽是这么问,却并不觉得意外。
跟王忠汉打声招呼,麻烦他跟秀才把姚海棠送回家也只是为了得个心安。
迟铁知道她大概率会来找他,但她要是累了想回家的话,都安排好了他也能踏实点儿。
姚海棠悄悄探头往帘子里瞅了一眼,见李婶儿吊着水儿似是隐约迷瞪着了,攀上迟铁坚实的臂膀贴他耳边问:“严重吗?”
迟铁声音也压得很低,微微侧头去贴她的耳朵,“有点儿肺炎,得输几天液。”
“但没大碍,大夫说跟咱这儿治就行,犯不上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