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哭也算时间啊!”阎人惜得意的大笑了起来,身上层层叠叠的肉浪抖动起来,像是一座肉山在地震。
就在此刻,一阵阴影忽然间吞噬了他。
他感觉身后有东西。
阎人惜艰难的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头戴兜帽的男人蓦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个男人的双眸漆黑深沉得好似深渊一般,噬人心神。
“鬼….鬼仲…”
空气忽然凝固,好似铁水,喉头处像是堵了一块顽铁,阎人惜竟是中途失声。
一股强烈的恶意朝他涌来。
他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抓住,然后狠狠一拧。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短而疾,快且浅。
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他在恐惧!
他在害怕!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那些被他摧残至死的小白花。
想到了她们死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神情,想到了她们痛苦又绝望的神色。
“小姑娘,把眼睛闭上!”
易尘朝着小莲温和的一笑,脸上带着三分歉意。
一只大手蓦然抚在了阎人惜的头顶。
“阎人惜,你真是废物啊,不是走正途修成的真人吧,这辈子无望晋阶真人境中期的垃圾。”
“你的生命之光好像那风中烛火,风稍微大一点,就熄灭了。”
易尘的声音好似魔鬼的呢喃,在阎人惜的耳边缓慢的响起,每一秒对他的心神都像是一场酷刑。
吸收了霸武真意晋升真功第十三层后,易尘发现自己针对某人散发恶意时便会自带震慑效果,比如眼前这个废物,在他的气劲与精神的压制下,宛如砧板上的猪肉。
每说一个字,易尘的大手便下压一分,在最后灭字结束时,阎人惜的头颅已经被缓慢按进了胸腔中,一座肉山轰然倒塌。
记忆抽取异能发动,有关于阎人惜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浮现在易尘的脑海,一时间他仿佛看了一个t的少儿不宜,还是步兵那种….
“忒!什么人啊!”易尘加班结束,抬腿欲走,他要去找他的好大儿了。
此时笼罩着房间的恐怖压力忽然消散,小莲好似一条溺水的小羊羔一般大口喘着粗气,她见易尘要走,内心不知从哪里涌来的勇气,扑腾一下连滚带爬的下了锦榻紧紧抱住了易尘的大腿。
“大爷救命!”
易尘:“…..”
“你想干嘛。”
迷魂异能发动,小莲心神好似被漆黑夜空吞噬,开始有问有答起来。
“小姑娘真惨啊!”
“碰到这种禽兽不如的父母,还不如当孤儿~”
“不过你既然求到道爷头上,又叫我一声大爷,那么。”
“道尊眷顾你!”
“福生无量天尊!”
易尘眉毛一挑,此时他才知道楼底下拉二胡的竟是小莲的生父,他拍了拍手,没一会儿,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他血杀楼在此地的暗子,代号,水鬼。
“找人安排一下给这个姑娘赎身,换个普通城市给她找份活做,我血杀楼保一个普通人平安喜乐做得到吧。”
“顺便把她的赌狗父母送去挖矿,挖到死。”
“有困难就和杨左使说,花满楼不放人也找杨左使。”
“杨左使谈不下来的,本楼主再亲自找他们谈。”
中年人相貌普通,扔到人堆里就认不出来那种,一看就是当杀手的好苗子,他瞧了眼地上的无头尸体,立时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下,单手抚胸道:
“敢不为楼主效死!”
易尘满意的点点头,他此行可不完全是因为鬼杀楼不给他面子,还抱着挑事的打算,不这样干怎么能挑起与鬼杀楼的战争呢?
怎么收服血杀楼杀手的人心呢?
易尘在听说鬼杀楼一个舵主杀了他们一个银牌杀手后心中便很高兴,在杨左使后面说这个舵主还是鬼杀楼主的亲弟弟时,他就更高兴了。
鬼杀楼乃是与他血杀楼相邻的一个大势力,同属于无忧盟,臭名昭著。
血杀楼绑票,收钱是真放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而鬼杀楼钱照收,人撕票,什么缺德生意都敢做。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他妈下得去手。
鬼杀楼主阎人恨,家传一杆紫旗幡,里面拘着两头真人境七重的老鬼,自己本身也是真人境七重的修为,靠着此宝,阎人恨横行一时,对于血杀楼的崛起一直多有打压。
为了正义,他必须要干他了。
影响他收集深红点,更是罪加一等。
更何况最近他开销有点大。
“水鬼,你附耳过来。”
“你砍下那阎人惜的一根手指当凭证,再把他的尸体烧成灰,接着这样这样再这样.懂了吗?”
“办完这件事去杨左使那领一万两银子。”
代号‘水鬼’的中年人震惊的听着楼主的教诲,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
…
第二日中午,迎着阳光,鬼杀楼驻地摇摇晃晃的驶来了一辆怪异的马车,马车上拉着一口薄棺,棺材两头还写着一个硕大的‘惨’字。
忽然间,在来到鬼杀楼驻地前边时,在小卒子们的注视下,一根箭矢带着一张信笺疾射而出,落到了驻地前的旗杆上。
在读完信笺后,守门之人大惊失色,疾呼:“快去请楼主。”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侧翻,棺材内掉出一根手指、一捧灰和三张符篆。
在小卒子们震惊的眼神中,一张绿色符篆无风自燃,原地刮起了一场大风,骨灰盘旋飞扬。
紧接着蓝色符篆再燃,棺材十米范围内哗啦啦下起了一场持续十秒的小雨。
最后,一张紫色符篆再燃,原地炸出一道电蛇,将地上的手指劈得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