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世昌还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是什么,仍沉浸在刚刚请到宫中退休大厨的喜悦中,最近摘星楼虽然看起来仍热闹非凡,但是营业收入却因为老板娘不在,招牌菜椒盐烤兔的水牌一直无法挂出来而大幅减少,若是这位文大厨有别的拿手绝活,说不定可以令摘星楼的收入回到从前。
萧鹤轩也不着急,要让叶世昌相信这契约是真的,神态必须淡定自若,动作必须优雅:“叶少爷,其实有好几次见了你的面我都想跟你说的,但是我这记性......”
萧鹤轩故意拍一拍自己的脑袋,装作是早就想说却忘了的样子:“你看这个,你可有印象?”
叶世昌接过萧鹤轩从袖子里掏出来的契约,这个契约昨晚已经被萧鹤轩用药水泡过又晾干,纸张有点泛黄又有点微皱。
只见上面写着:
“立契人岳抒怀因手乏,凭中人沈涵说合出卖,愿将南北地一段,计地一百八十亩六分八厘三毫三丝言明价钞共合五百两整,卖与萧鹤轩名下住宅用。其钱当日同中交足,恐后无凭,立契为证。此地长科一百二十丈,横科九十丈。成颐九年十月初二日立。”
盖官印处恰好被油污掩盖住一部分,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上京府的官印。
叶世昌微微皱着眉认真辨认,这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岳抒怀的字迹,落款处也是岳抒怀的亲笔签名,自己见过几次她的签名,无论是落笔的力量还是笔锋的走向都与岳抒怀别无二致,只是怎么从来没有听见过岳抒怀说要把岳家大宅卖掉,也没见她来和自己商量过。
萧鹤轩见叶世昌的神情疑惑,皱着眉头,似是不相信,便问道:“叶少爷,这是您先夫人的笔迹没错吧?”
“这笔迹确实像我夫人的笔迹,只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夫人她没和我说过呀?”
“这上面不是写着吗,去年的十月初二。”
一旁的岳抒怀见状,小声说了一句:“叶少爷,这个我有印象,夫人那段时间来我这喝糖水有提过这件事。”
叶世昌听见这句,忽然觉得这个女子有点眼熟:“哦——你是市集那个卖糖水的?你现在怎么跟了萧老板做事?上次来我花园挑海棠树的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