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医院,就坐落在西湖畔。
停下车后,陈瀚并没有急着进入医院,而是在湖边驻足了片刻,调整心绪。
朝着西北方向望去,一座古塔赫然落入他的眼底。
莫名其妙地,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华夏某个神话故事……
他自嘲一笑,轻叹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怅然。
不知道被镇压在塔底之人的丈夫,无力救赎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
有宗义带路,陈瀚顺利走进病房楼,抵达安静异常的监护室。
隔着玻璃,能看到里面一张张病床上,躺着一道道毫无反应的身影。
各种冰冷的仪器,连接在他们身体之上,不断变换的数值,是这些人活着的唯一证明。
陈瀚的心,变得异常沉重。
在宗义的沟通下,他获得了十分钟进入监护室探视的时间。
陈瀚没做更多要求,院方此举也是为了病人的身体着想。
穿上隔离服,陈瀚缓缓走进监护室中。
各种监护仪器的声音,顿时传入耳中,让他眉头微皱。
根本不用询问,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最里面的一张病床上。
一尘不染的棉被下,那道身影显得如此纤瘦,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宛如一幅墨宝。
缓步走近,陈瀚静静端详着那张熟悉的脸庞。
她瘦了。
苍白的肤色,带着一抹隐晦的青灰色,让陈瀚瞳孔一颤。
是死气,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只有病入膏肓之人,才会出现这种气色。
虽然救出宁欣楠的第一时间,自己就做出过一些举措,但是眼下看来,效果甚微。
微微侧头,隔壁床上,赫然是宁世襄。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头发已然全白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陈瀚轻缓地坐到了宁欣楠床沿,将她软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轻握住。
冰凉的触感,仿佛血液已经凝固了一般,脉搏也虚弱的几乎难以察觉。
墨眼催动,顿时从她的身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阴煞之气的波动,犹如附骨之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