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自然懂什么意思,马上道:“指望拿鸡蛋交罚款,这哪行啊,我看干脆这样,把朝阳这个大个卖了,咱就有钱生儿子了”。
母亲道:“我这可不跟你们呢开玩笑,咱这农村现在只要交了罚款就让生,和你们情况一样,一个女孩交一两千块钱就让再生一个男孩。一个男孩就不让生了,但是这个一两千块钱哪里去弄,只有凑呗。现在计生办主任换了,以前那个断子绝孙的老肖啊,可是把人家的下蛋鸡都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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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阳道:“头胎生了女孩可以再生一个男孩,头胎是男孩大家怕缴罚款,又觉得自己有后了,就不生了。妈,你说这二十年后结婚娶媳妇咋整。男多女少,这不是有人要打光棍?
母亲骄傲地道:“管他打不打光棍,反正我们家孩子不打光棍,我们家孩子都是人家大姑娘上赶着倒贴,你说是不是?”母亲话音说完,才发现说得不对。不好意思地道:“晓阳,我可没说你”。
晓阳道:“妈,你说我信不信?”
第二天,我就去了安平,向凤带着二婶就来到了家里,如今的二婶虽然判了缓刑,经过公审公判的游街,实在是没有脸面回家。二婶这次算是幡然悔悟,在家里哭哭啼啼一阵,把母亲说得也是直掉眼泪。中午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晓阳喊向凤去县一中接恩阳回家。二婶在,母亲也不下厨,别的不说,二婶做饭的手艺是百里挑一,毕竟从小家里做豆腐,从小跟着就在锅边转。晓阳吃了二婶做的饭,很是满意。二婶也想着不回家,能不能在城关镇谋个营生。晓阳想了想,就让二婶去了地毯厂帮厨。向凤还想着让向涛一起找个活干。但晓阳还记着向涛对我动了刀的事,一是对向涛没有好感,二是不敢让二婶觉得工作来得太轻松,三是怕向涛秉性已坏,没有悔改惹出事来,就以没满十八搪塞了过去。向凤则是对晓阳一谢再谢,除了谢晓阳安置了工作,更为感激的是晓阳为自己出了头。自己不会再嫁给那手残疾的人。而向波很有上进心,除了押车,自己还在学习开车。
在安平,向建民带人对乡里的供销社进行了检查,供销社早就接到了通知,不再按市场价,恢复政府定价出售商品,并且敞开供应。供销社好办,但是大集上的小商小贩则不好管了。好在县里乡里的广播站和各村大喇叭天天吆喝,大家也不再抢购东西了”。
蒋笑笑敲了敲门,直接进来道:“李乡长,我要汇报个工作,这次孙老革命来信,孙老革命的闺女写了回信,发了两次都被退回来了。寄信的说,咱们的信,他们发不了,喊咱们自己想办法”。
这信已经密封,我问道:“这信咱们看没有?”
看了,孙老革命写的时候,葛主席和吴书记都看了,没有问题。
好,你把信先收着,等一会我问问县里,看这信走什么渠道。
好嘞,还有件事,李乡长,水利冬修的文件,吴书记请假之前做了安排,您要签个意见,农机购置补贴的事,吴书记只签了阅,现在农业局等着要咱们的报告,农机站想着趁着这次补贴大,买一台拖拉机,签报已经打了,您看这个要不要上党政联席会讨论。
吴书记请了几天假?
请了一周。
来不及了,我签字,先买,把补贴争取下来。
翻了翻签报,也就签了字。蒋笑笑并没有走的意思,笑笑,还有事?
蒋笑笑不好意思地道:“李乡长,有件事还要汇报一下”。
我看着蒋笑笑应是有事,就说道:“笑笑,别客气,坐下说就是”。
蒋笑笑咽了咽口水,道:“李乡长,咱们乡团委刚刚换届,您知道我兼任团委书记,但是现在团委一没钱,二没人,我想开展个什么工作,都无处下手。团县委又经常发文件,让我们发挥四个现代化中青年作用。李乡长,我给您汇报,能不能给团委批点经费,我们想把活动搞起来”。
听完蒋笑笑这么说,我才明白蒋笑笑是要活动经费来了,只是蒋笑笑是才提拔不久,又是女同志,平时工作有些放不开手脚。兜里没钱自然是一个重要原因。
想搞什么活动,有没有想法?
有有,咱们乡里老革命多,我们想联合乡中团委,到各个老革命家里面干点活,听老革命讲一讲革命故事,把老革命的精神传承下来,就是这去的时候,也不好空手去,同学们去了,想着让老革命给大家发个笔记本,发根笔,留个纪念。
我听着蒋笑笑的介绍,对传承革命精神的活动倒也认同,问道:“笑笑,乡党委政府肯定支持团委工作,你算了没有,多少钱?”
算了算了,大概一千块钱。
好,没问题,按程序打签报,我来签字。至于人的问题,先缓一缓,等着香梅书记回来,我们再做决定。
蒋笑笑起身笑道:“谢谢李乡长”。收拾了桌子上的文件,高高兴兴地转身走了。
处理了一上午的文件,想着孙老革命回信的事,就把电话打给了张叔。
张叔,我是朝阳,有个事给您汇报。
你小子真会打电话,我也正好找你,这次省里来了文件,钟书记做了批示,事关你和晓阳,你叫上晓阳,马上到县委来一趟。
晓阳还在休假。
取消休假,抓紧过来。
啥事啊张叔,这么神秘?
涉密,电话里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