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以后有机会了自然会知道。

不过这孩子真能吃啊，虽然保证她的三餐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担心我的春不老了……

……

“大娘，钱您收好。”

若水坐在剑上和一名街边卖小吃的妇人娴熟的交谈，它身后跟着有些拘谨但眼中满是好奇的卡莲。

“多谢若水仙人了。”

妇人乐呵呵的接过了若水递过来的钱币，将自己摊位上的小吃打包好递给若水，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一旁白发蓝瞳的卡莲。

不过妇人也只是看了几眼，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也没说什么，作为建立在太虚山脚下的城镇，这里的规矩都很宽松。

“给，这家的味道挺不错的。”

若水自己拿了一块后，就把多的都塞给了跟在它身后的卡莲，它今天看卡莲在山上呆的有些闷，就把她带下来转转，正好它也有一段时间没下山了。

“谢谢。”

卡莲道谢后低头看着怀里包好的小吃，思考了片刻后，她拿起块小吃放到嘴里。

新奇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卡莲的双眼一亮，嘴巴不停嚼着同时手上也再拿起了一块放进嘴里，鼓起的两腮让她看起来有些像一只豚鼠。

若水回头看见这一幕笑了笑，带着卡莲往下一家铺子走去。

卡莲跟在若水身后，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基本上手里的小吃都保持在两三份左右，往往是刚吃完一份，新的一份又被若水递了过来。

一天下来她们基本把这座城逛了个遍，这里的居民也都知道太虚山上来了个罗刹人。

晚上，卡莲一回房间就扑到了床上，肚子里的空间受到了挤压，气流上涌，让卡莲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嗝，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想起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点小情绪马上就消失了。

卡莲在床上翻了个身，仰面对着天花板，双手放在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上，轻轻捏了一下，成功捏起了一小块赘肉，手指松开，卡莲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思绪万千。

神州并不像天命宣扬中的那样不堪，恰恰相反，这里的人们热情而祥和，没有什么侵略他人的野心，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天命的蒙骗让她感觉产生了疑惑，而当她来到这片她曾经想要入侵，如今希望找到答案的神州大地时，她心里的疑惑却不减返增。

我想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呢？

……

半年后

景室山又来了一个熟悉的人，不过和一个人下山时不一样，现在她身边跟着一个神情小心翼翼，眼里满是好奇忍不住四处张望的家伙。

“走快点，我都好久没见到师父了。”

秦素衣回头看见原本跟在身边的人，在不知不觉落后一大截，有些不满的催促道，景室山她住了十几年，也没觉得多难爬啊。

“哦哦，好。”

那人擦了擦头上冒出的虚汗，脚下发力，再次跟上了秦素衣的步伐。

“师父，师叔，我回来了！”

秦素衣一踏进八景宫大门后兴奋的大喊，正坐在石桌前喝茶的萧云和若水看向秦素衣，脸上带着些许喜悦的点点头，卡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当以掩饰。

看着八景宫里熟悉的摆设，让下山半年的秦素衣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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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看着好眼熟。

噢，想起来了，半年前被师祖公活捉的那个罗刹人，她怎么会在这？

对于卡莲出现在八景宫里，秦素衣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还是对她点头致意。

卡莲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有些尴尬，于是也笑着点头回应着秦素衣。

“快点进来，在外面磨蹭什么。”

秦素衣把缩在门外的人拉了进来，这人有些惊慌失措的被拖进八景宫，他本来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但现在被拽进来也只好硬着头皮行了一礼。

“晚生李绅，来自川地忆剑山庄，见过道德天尊和若水仙人。”

察觉到秦素衣这次回来不止是回来看看这么简单，萧云和若水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眼前着衣冠楚楚的李绅，李绅没得到准许不敢直起身，只能弯着腰接受者两人如剑锋般锐利的目光。

“起来吧。”

萧云开口说道，虽然她和若水心里很不爽，但是表面上没什么变化。

“是。”

得到准许的李绅直起身，目光在这从小就在书里看到记载的八景宫里四处张望，以及面前还有两位仙人，李绅紧张到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秦素衣拉着李绅走到了石桌边，她自己坐下后扯了扯李绅的衣袖。

“别傻站着，快坐啊。”

尽管李绅点着头，但他的膝盖却没有一点要弯曲的意思，依旧是笔直的站在石凳前。

“坐吧。”

“好。”

若水开口，李绅这才敢坐下，他抿着嘴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只好搭在两条大腿上，但手指又止不住的乱抠。

虽然萧云和若水看向秦素衣的眼神很柔和，充满了对于晚辈的关爱，但当这眼神转到他身上时，却变得锐利冰冷还有淡淡的嫌弃。

卡莲在一边安静的端着茶杯没有说话，眼睛却在萧云，若水，秦素衣，李绅之间来回扫过，前排吃瓜的她很好奇接下来的发展。

“师父，师叔，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准备和他成亲了。”

“成亲？”

萧云和若水异口同声的问道，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李绅，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嗯嗯。”

秦素衣兴奋的点着头，他身边的李绅顿时坐的笔直，桌子下的手也不敢乱抠了。

“想清楚了？成亲可不是能脑子一热就决定的事，你们以后就要在一起生活下去，要面对生活里各种鸡毛蒜皮，零零碎碎的小事。”

面对萧云的问题，秦素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头直视着萧云的双眼，将要说的话都浓缩进了眼神里。

三分钟后，萧云从眼神中知道了秦素衣是真的做好了一切准备，要和李绅成亲。

“赶路回来辛苦了，素衣你先去泡壶茶吧。”

若水找了由头支使秦素衣离开，它和萧云要替秦素衣好好把把关。

作为五个徒弟里最小的那个，先不说萧云和若水，光是林朝雨她们四个师姐平时就对秦素衣关爱有加。

而这也导致秦素衣往日里有些天真烂漫，虽然隐姓埋名下山半年经历了许多，但她们还是放不下心。

“好的。”

秦素衣没察觉有不对的地方，或者说她察觉到了不对，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离开一会儿，留下李绅独自面对萧云和若水。

秦素衣拿着茶壶走开了，坐在原地的李绅如坐针毡，他现在真的很想张开嘴大喊：“素衣你快回来！回来坐着！别走！让我去！！”

“多大了？”

“晚，晚生今年刚刚及冠。”

“来自什么地方？”

“晚生祖籍蜀中。”

“不错的地方。”

萧云平淡的话让李绅心里更加紧张，手心不停冒汗，脚趾在鞋里都快复刻出一个八景宫了。

“和素衣怎么认识的？”

“晚生在外游玩时，偶然碰见素衣陷入围困，晚生帮素衣解决了困境，就这样认识了。”

萧云和若水低头思索，李绅心里的紧张情绪稍稍缓和了那么一点。

“你也做好准备要和素衣成亲了？”

若水神色认真的问道，萧云虽然没说话，但目光一直看着李绅。

“晚生已经做好准备了。”

谈到秦素衣，李绅的神情瞬间变得坚定无畏，仿佛前一秒还畏畏缩缩的是另一个人。

“其实晚生一开始只以为素衣是一名普通的江湖女子，随着对她了解的不断深入，我逐渐被她所吸引，当我们商量着要成亲的那晚，她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晚生。”

“老实说，那时的我是十分惊讶的，素衣看出我当时很纠结，她也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所带来的压力，所以那晚的讨论到此就结束了。”

“素衣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坐在自己房间里对着夜空考虑了一晚，第二天天亮时，我敲开了素衣的房门，告诉了她我依然决定和她成亲。”

说完，李绅自信且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倘然的接受着萧云和若水的目光。

萧云和若水对视一眼，然后对着李绅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

小主，

作为活了近两千年的人，萧云和若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也就是秦素衣的体态神情和半年前变化不大，再加上刚才那番话才让她们勉强认可了李绅。

而李绅的家境，她们不在乎，就算好，能比得上太虚山吗？差，她们也不在乎，因为秦素衣是她们太虚一脉的人，她们在乎的只是李绅会不会对秦素衣好。

至于秦素衣嫁给李绅会不会受到欺负，呵～，先不论秦素衣自己的实力如何，秦素衣中午12点受的气，11点59分程凌霜的剑就抵在李绅脖子上了，12点05分忆剑山庄世间除名。

在李绅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说完没一会儿，秦素衣终于带着她泡好的一壶茶回来了，给在座的众人都倒了一杯。

“三十七载后，带着你们的孩子，回来这里选一座山。”

萧云喝了一口热茶后淡淡的说着，秦素衣和李绅对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意思后说道。

“是。”

“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累了吧？今天先好好休息，成亲的具体事宜明天再说。”

若水出来打着圆场，虽然它和萧云很不情愿从小养大的孩子要嫁出去，可就算她们再不情愿，但这是秦素衣她自己的决定，她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管着她了。

秦素衣和李绅点点头，告退一声后，秦素衣回了自己房间，李绅住进了卡莲隔壁的客房，萧云心情有些低沉的走开，吃完瓜卡莲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帮着若水收拾完桌上的茶具就跑下山四处转悠了。

深夜

萧云和若水消无声息的出现在李绅的房间里，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李绅，萧云对着他抬起手，手上发出点点微光，落在了李绅身上。

萧云和若水，要读取李绅的记忆，看看他是否居心不轨。

萧云先是将李绅的记忆翻到半年前，然后以影像的方式投映出来。

记忆画面里，和李绅白天说的一样，他外出游玩时遇见了隐姓埋名，隐藏实力陷入困局的秦素衣，然后帮她解决了困境。

接下来的十几天，李绅和秦素衣都在同行，然后李绅发现和他同行的秦素衣不禁样貌出众，而且一身武艺超群出众，就起了一些歪心思。

看到这，萧云和若水眼中露出几分杀机，不过还是忍住了，她们打算等看完后面的记忆再做决定。

床上躺着的李绅身体一颤，呼吸停滞了片刻，接着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做了可怕的噩梦。

记忆画面继续播放，李绅抱着自己的小心思继续和秦素衣同行，而在不断的同行中，随着对彼此了解的深入，两人都对对方产生了好感，李绅的那点小心思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现在的他是真真正正的做好打算要娶秦素衣，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

影像消失，萧云和若水站在床边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李绅。

他和秦素衣的相遇是偶然，虽说在途中对秦素衣起了歪心思，可面对样貌和实力都超众的秦素衣不起歪心思才不正常，好在这点小心思最后没了，他现在的心思只在秦素衣这个人身上，和其他的一切无关。

萧云和若水离开了，和她们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直到现在她们才是真正认可了李绅。

而床上的李绅身体停止了颤抖，呼吸也逐渐平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浑然不知自己度过了一场死亡危机。

……

一个星期后，又是八重樱不在神社的一天，华，苍玄丹朱三人来到了神社，看着睡得正香的叶羽，苍玄和丹朱不约而同的抬起了脚，对着他就是一顿踢。

“好了，不要再奖励他了。”

华拦住了苍玄和丹朱，苍玄和丹朱停下，发现叶羽早就醒了，正一脸陶醉的享受着她们两人踢他。

“你~干~嘛~，哎嗨～呦～～～”

“咳～，你们现在来有什么事吗？”

发现华她们都目光逐渐变的冰冷，叶羽坐了起来一脸正色问道，现在在八重樱眼里他还只是重伤初愈，勉强能行动的病人，毕竟他之前的那一身伤在八重樱眼里能活着就奇迹了，而华她们现在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素衣下个月成亲。”

“？？？”

重磅消息把叶羽砸的叶羽一脸懵逼。

“对方叫什么？”

“李绅，来自川中忆剑山庄。”

叶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记得这个李绅可不是什么好人，在原本的世界线里，李绅可是为了太虚剑气才对秦素衣好，甚至好到秦素衣委身下嫁给他。

现在嘛，世界线大变样，叶羽不清楚李绅的性格和心思会不会变，但他也不可能为了天赋异禀，可还没出生的李素裳，而不顾秦素衣的幸福。

“萧云怎么说？”

“查看过李绅的记忆了，可以。”

“……行吧，一个月后，我会带着樱去参加的。”

既然华都说萧云搜过李绅的记忆了，那叶羽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了会按时带着樱去参加，虽然他们都很喜欢秦素衣，但秦素衣是萧云的徒弟，萧云都松口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小主，

华点点头，跟苍玄，丹朱一起离开了，叶羽躺回床铺上，对着神社的天花板发着呆。

……

秦素衣和李绅成亲的消息放出，震动神州，仙人弟子成婚的消息吸引了整个人神州的注意，这是自唐朝仙人大婚之后，又一个和仙人相关的喜讯。

神州上下，能到动身的在收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启程去往忆剑山庄，不能立刻启程的，也都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事解决，然后向忆剑山庄赶去。

成亲当天，忆剑山庄门前十里红妆，等待着迎亲队伍的回归，观礼的人们比肩接踵，但都自发的维持着秩序，只是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着。

所有赶来参加的人难得的见到了太虚一脉聚齐，这场成亲仪式也因为仙人们的到来变得更加热闹，虽然还有个白发蓝瞳的罗刹人被仙人们带来，但都被宾客们下意识忽略掉了。

迎亲的花轿回到忆剑山庄，两位即将成为夫妻的新人在林朝雨的主持下不断进行着应有的仪式，而萧云坐在了秦素衣的家长位上，不舍但又欣慰的看着秦素衣和李绅，和秦素衣一起长大的江婉兮，江婉茹，程凌霜眼眶通红的在下方与华她们一起看着。

这次婚礼在时间的默默流逝中结束，宾主尽欢，赶来忆剑山庄的人们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在景室山住了半年多的卡莲，也在婚礼结束后向萧云和若水提出了离开。（在往下写就跑题了，先这样吧。）

……

八重神社

封印短暂的解开后又一次合上，八重樱又一次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一个下午。

次日，醒来的八重樱没在神社里看到叶羽，这个重伤半年前重伤濒死的摆渡人，现在恢复到了勉强能够行动的地步，这在她眼中是奇迹中的奇迹。

八重樱的素手握紧里腰间的刀柄，痛苦和遗憾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八重樱离开了神社向着八重凛的坟墓走去。

“摆渡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八重樱来到八重凛的坟墓前，看着一身黑衣的叶羽出现在这里感到讶异，以及看着坟墓前燃烧着的三支香感到不解。

“这是神州的一种风俗，最早时是神州人用于与天地，仙神，先祖沟通的一种仪式。”

“后来在时代的更迭，以及多方面的影响下，燃香延伸出了许多意义，最常见的一种是作为沟通媒介，寄托着生者对逝者的哀悼与思念。”

“这样…吗……”

八重樱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痛苦和遗憾再次出现在她眼中，如果她当初和凛成功逃离了八重村的话，应该能见到更加广阔的天地吧。

“摆渡人，你能给我几支香吗？”

“当然。”

叶羽从袖袍中摸出已经三支已经点燃的香递给八重樱，八重樱接过三支香，在叶羽的指导下对着坟墓拜了拜，然后把香插进了墓碑前的土里。

对于叶羽从袖袍里摸出三支燃烧的香的一幕，八重樱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她也见到过几次类似的场景，这也让她更加好奇当初是谁能把叶羽打成那副样子。

而此时的竹雀坡上，八重凛看着自己墓碑前的六支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打叶羽一顿，再让他躺上半年。

“我们回去吧，樱。”

香火燃烧产生的烟雾逐渐构成了一个竖中指的手势，叶羽装作不经意把这团烟雾挥散后催促八重樱和他一起离开，不然他真的怕八重凛忍不住冲下来打他一顿。

“好。”

八重樱搀扶着行动不便的叶羽离开，在他们两人离开后，八重凛坟墓前燃烧着的那六支香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半空中还未消散的烟雾证明它们曾短暂的在这里出现过。

……

又是一个半年后，自叶羽来到八重村开始，整整一年内八重村都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滴雨水都没落下，这罕见的干旱也促使着八重村和睦表象下的暗流不断翻涌，直到，撕破虚伪的表象为止。

“在那个外来者到来之前，这个村子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怪物！”

“肯定是那个外来者带来了灾祸！必须马上赶走他！！”

“我的……我的丈夫被怪物杀死了，一定要让那个外来者付出代价！”

神社的某个房间里，每家每户的代表来到此处，对守护着村子的巫女收留一个外来者的行为口诛笔伐，同时也将自身的无能以另一种方式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