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每年只能养三头猪,卖完猪后得到的钱,还掉七七八八的债务后只能再买三头猪仔,甚至只能买两头。可如果秦记愿意无偿借贷给他们,他们就能一次买五头、十头猪仔!来年就能贩卖五头十头成猪!收益几近翻番!
秦记,来者不拒。
别看每户村民借得不多,可庆阳城所有村民加起来可就很多很多。马三绝对没这么多银子,但身为大越四大世家的夏侯家有啊!
马三,事实上已成为夏侯家在庆阳城的商业代表,这是秦天在背后推动的。他迟早要离开,希望马三能有个更好的将来和保障,也能更好地暗中照顾他父母。
这几个月庆阳城其实无比的热闹,然而罪魁祸首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悠然自得。
但他,不可能永远置身事外,因为马三被欺负了、因为马三是他的人!
三天后,庆阳城消息突起:庆阳城最大粮商钱富贵的儿子钱鹏,在外寻欢时被突然射来的弩箭射断左手手筋和右足脚筋!第三支弩箭擦着他脑袋射中墙面,箭上绑着幅画:三匹骏马靠着连绵无尽的山脉策马奔腾。
此事流传出来后,很快有聪明者品出画意:三马靠山、马三靠山!你暗杀我手足两次,我断你儿子两根筋脉,再有第三次直接取你儿子人头!
马三靠山不是夏侯魁吗?他居然还有其他靠山?
在无数默默注视中,钱富贵费尽财力勉强接上儿子筋脉,然后包下整个秦记火锅连摆三天酒席。最后一天,马三现身敬酒并和钱富贵交谈甚欢。钱富贵当众大力赞扬秦记为广大自耕农做出的贡献,表示愿意跟在马掌柜身后,为庆阳城发展敬献薄力。
听说,宴后,马三将自己关在房中嚎啕大哭,几乎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
几乎,就代表还有。
城主府的主楼,夏侯魁和夏侯馨对面而坐。
“咬人的狗不叫。”夏侯魁轻笑,眼眸蕴含着说不清的意味。夏侯馨不满地瞪了哥哥一眼,“他是你亲妹妹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好朋友!”
“那天,你要打他一巴掌,马三不顾生死射杀你;换做是我被打,谁会如此不顾生死?三天前他才知道马三被暗杀,今天就悍然反击,换做是我朋友被暗杀,我会立即反击吗?仗义每多屠狗辈。所以他有朋友、有手足,我真羡慕他。”夏侯魁笑,笑得很涩。
夏侯馨眼眸闪过抹心痛,伸手轻轻覆在哥哥手背上,“他孤身一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你和他处境不同,不能并论。”
夏侯魁反手拍拍妹妹的手,“不说了。那天的事查明白了?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出去要多带些人。”夏侯馨脸色忽然沉下去,“查出来了,是家里的仆生女!”
很显然夏侯魁已经猜到了,摇摇头,“联合外人欺负自家妹妹,这就是世家手足,真他马的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