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厅里陷入了暂时的平静,但依旧不少客人还在为刚才发生的奇异赌局窃窃私语讨论着,时不时有目光汇聚到邵南音的椅背上,而她本人倒是闲得自在跟一旁的艾丽西亚和葛小姐攀谈搭讪了起来,时不时逗得两位女士咯咯笑,甚至还自掏腰包,丢了一枚最小面额的筹码给侍应让他请桌上每个人喝一杯“shaken,notstirred”的vesper马天尼。
不出十分钟,老荷官轻轻按了按自己的黑色耳机低声应答说了几句话,然后在赌桌前抬起了右手。
场内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汇聚到老荷官身上,老荷官做了一个引导的动作,示意大家看向不远处一块悬挂的液晶荧幕上,他从一个侍应递来的托盘里拿起遥控板按下按钮,屏幕上光线一跳开始播放起了回播的监控录像。
那正是之前德州扑克赌局的回放,贴心起见,监控室的哥们儿直接把第一场和第二场的一起放了出来,每个人都默默地看着屏幕上镜头聚焦的邵南音,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被尽收眼底。
直到监控录像放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叫停,屏幕‘啪’一声归于黑暗。
“各位还有什么疑惑吗?”老荷官看向赌桌上的五位玩家。
“none.”大家都整齐地说。
没人看出有任何问题,邵南音从头到尾的举动都合乎常理,没有与任何人有过奇怪的视线接触,也没有特意地去看荷官的牌堆和对手的手牌。
起码除了查罗来特之外的每个人都觉得没有问题,而他本人...他本人还盯着那已经熄灭的屏幕脸部表情像是自己肉厂里冷冻过的猪肉一样硬邦邦的。
“看起来我不得不请这位先生离开我的船了。”维来·维尔此刻端着威士忌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两个臂上能走马的西装黑人保安。
“不用你们请。”查罗来特在保安靠近之前就推桌站了起来,动静很大,可以看出他那随时可能爆炸的内心。
他在离开赌桌前视线依旧盯着转筹码的邵南音,向着所有玩家阴冷地留下了一句话:“我劝各位接下来多长一双眼睛...或者趁早离开赌桌。”
“离开赌桌又带不走筹码,虽然搞不清楚上把是什么个情况,但我们好像别无选择只能继续玩下去了。”葛小姐还在练着自己的洗筹码手艺说道。
查罗来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坐电梯,而是走的应急通道,在没有抓到邵南音作弊的证据后,他现在颜面尽失连坐电梯体面离开的资格都没有了。
“好的...现在就有些头疼了,原本完美的德州人数空出了一位。”维来·维尔站在赌桌边看着空出来的空位显得有些头疼,五人德州虽然一样可以玩,但比起六人还是差点意思。
“你可以一起玩啊,试试看会不会输得血本无归?”邵南音望着维来·维尔发出了邀请。
“我的入场资格可是送给邵南音小姐你了哦,我可没有资格再购买筹码了,最多只能为你加够500万的筹码,但现在看起来你可完全不需要这点加注。”维来·维尔无奈地说。
“五个人也一样可以玩。”俄国大亨闷声说道。
维来·维尔给了老荷官一个眼神,老荷官点头然后看向赌桌说:“那先生们,女士们,赌局继续...”
他话还没说完,赌厅的远处忽然响起了悦耳的‘叮’的一声,那是电梯到达的提示音。
维来·维尔忽然抬手示意老荷官停一下,不少目光和他一起看向了电梯口的方向。
“好帅!”艾丽西亚小姐低呼,然后意识过来自己失态,轻轻用手掩住了嘴。
她是赌桌上第一个失去矜持的女士,但她绝不是这位新面孔前第一位失去矜持的女士。
走出电梯的是一个男士...或者说男孩更好,黑色的碎发,身上带着一股生冷的气息,让人觉得走出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出了鞘的刀...而事实证明他的确带着刀!
从感应门走过后警报声呼啦啦地响,在保安的阻挡和如临大敌的注视下,他居然从西装的内口袋里抽出了一把西班牙马第尼斯匕首放到了一旁的收纳网里,眼神澹缓,感觉他交出的不是威胁性的武器而是简单的zippo打火机什么的。
男孩一身革履西装又帅气逼人,那眉目与眼眸中全是一种女士们无法阻挡的吸引感,这一切却无法掩盖他不大的年龄,正因为如此他会引得年龄稍微大些的女士们格外的喜欢。
值得一提的是,沃顿家族的艾丽西亚小姐今年年芳22正是适婚年龄,喜欢的男士也偏于年龄较小的一类,这个男孩简直完美地踩在了她的好球区。
她发现男孩走进赌厅后就看向了她这边,以为自己刚才的失言被听到了,脸上涌起一些沱红,但却依旧十分大方自然地向着那个男孩轻轻招手打招呼。
“看起来我们有了新的...玩家!”维来·维尔看着那走来的男孩不经欣喜鼓掌。
在他的身旁,赌桌前的邵南音指尖上旋转的筹码停下了,她轻轻按着那一枚筹码仰头片刻后转头无奈地看向那个男孩。她知道艾丽西亚小姐会错意了,因为那个男孩根本看的就不是这位富家千金,他从进赌厅开始视线锁定的人就是她,邵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