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路明非撸起袖子,芬格尔一个翻身准备下床,磨刀霍霍扑向下铺一直没吭声的林某人...然后两人魂都没摸到,视线一阵扭曲就发现自己被用床单吊了起来,挂在了两边的上铺上,脑袋朝下双手不着地。
躺在下铺的林年动作都没有变,依旧在把玩着手里的那枚花纹复杂的黄铜球,淡淡地说,“吃多了是吧?”
“男生寝室里平日的正常交流嘛...而且硬要说吃多了倒也没有,一碗方便面还是有些不顶饿,准备一会儿去安铂馆再吃一顿。”芬格尔姗姗地说,“而且这也不算胡来,也算是给师弟你一个警戒啊,保不准哪天真有跟路明非一样应激的妹子,趁你不注意敲你闷棍偷偷就把你给办了,学院里那些女生你别看她们的样子文文静静的,一个二个可都是有血统在身的,疯起来连我这个情场老手都怕,这对腼腆的小师妹很不利诶。”
“苏晓樯一直都很勇啊。”被吊在对面的路明非下意识说。
雨果的《悲惨世界》里说过,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路明非一直觉得苏晓樯挺大胆的,不然也不会在高中时期明恋恋得那么明明白白了,还一路跳脱无惧地追到了学院里。
“师弟啊,这你就经验有所欠缺啦。”被吊着的芬格尔隔着过道看着路明非叹气,“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于是拼命索取,可一旦在幸福进行时却又会患得患失,畏手畏脚。一段感情也总是会在这种时候被单刀直入、横插一脚...”
倒吊着的他双手抱着后脑勺说,“说实话,我挺喜欢小师妹的,挺努力的一女孩...听说那天图书馆的控制室集合她没能帮上你的忙,一个人在寝室里自闭了好几天,最后跑图书馆绝食式啃书,我倒是挺担心她以后被别人欺负了。”
同样被倒挂着的路明非愣了一下,他倒是头一次知道有这回事儿,那次控制室集合后他出了风头没敢多留匆匆就跑了,不大清楚自己以外其他人的情况...原来还真有人因为没能帮上忙而感到难过和自责。
下铺林年没有说什么,或许他对此有了一些反应,但路明非和芬格尔的角度看不到就是了。
“上一个这么对师弟你的女孩走了,挺可惜的,现在又来一个,我当然得给师弟你好好把关照顾着咯,有些话啊,可以是玩笑也可以是哲理,就看听的个人怎么理解了。”芬格尔幽幽地说,“这句话对三号师弟你也挺适用的,起码我看那俄罗斯女孩对你就挺不错的。”
“等等,上一个女孩?谁?为什么走了”路明非无视了芬格尔的后半句话,注意力集中在了前半句上。
“一个本该拿下师弟全垒打的女孩,但...可惜了。”芬格尔只说了这么多。
路明非忽然就感觉自己晚了一个学年来卡塞尔学院似乎错过了不少事情,看芬格尔这意思,在现在的苏晓樯之前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孩差些把林年给拿下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是漂亮得像妖怪还是懂情蛊一类的魔咒?
“金发的咯,大大咧咧的咯,活蹦乱跳的咯...师姐的咯。”芬格尔小声哼哼嘀咕着。
下一秒,绑住他和路明非的床单松掉了,两人整齐从上铺落了下来,路明非看着快速接近打地面心呼一声完蛋,只感觉天旋地转之后莫名发现自己安然地坐到了下铺的床榻上。
而对面的芬格尔在落地前脸上写满了十拿九稳的底气,但最后却是落了个脸着地的结局,要不是他脸皮厚估计也得落得个鼻青脸肿的下场。
“时间不早了。”下铺的林年从床上下来,踩过地上的芬格尔的后背,顺手将手中的金属球放进了兜里。
他看了一眼宿舍窗外已经彻底黑下来,碎星三两颗的高旷天空说,“今晚可能还有很多事情做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