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附身工作的老人,一时间才思敏捷的先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似是有所感觉,黄炎培抬头看见了先生,他笑着合起了钢笔,但刚想和进门的先生打招呼,
不过在看到先生那脸上的悲伤之色,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看着先生缓缓举起的电报单,他沙哑着嗓子问道:“上海的消息?”
语气质疑却又带着肯定,先生点头之后,黄炎培一把躲过去,只见电报题目便是,黄竞武同志已遇难,望黄老节哀。
抿了抿嘴唇,黄炎培颤抖着身子摸到旁边的椅子,扶着把手坐了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打了下去。
“黄任老,新中国的诞生,是需要前人热血和生命为代价。”
“我晓得!”黄炎培张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片刻后才艰难说道,“我晓得的!
没事,我没事!”
先生看着一把年纪还得忍受丧子之痛的黄炎培,也是双眼通红,布满泪水。
“当初他掩护我离开上海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竞武,他是为了保护上海人民的财产,为了迎接解放,跟白色恐怖斗争到最后 一刻,
呵,他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亲眼看到,他一直都盼望的黄金时代,但是他用他的死,换取了五百四十万人的曙光!
好孩子!”
先生把双手重重的放在了黄炎培的肩膀上,痛心的说道:“节哀,节哀!陈市长已经在准备公祭,竞武的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息的。”
“晓得了,晓得了。我要建设好中国,建设好上海,这样梦到竞武的时候,才能和他说,父亲没有辜负他的付出。
麻烦帮我请个假,我要去趟上海,我要见竞武的最后一面。”
“黄任老你别急,你身体不好,情绪不要激动,现在北平到上海的铁路还有隐患,我们哪敢让你去,
您放心,那位已经专门批示了,公祭结束之后,市政府派人把竞武的遗体送到八宝山安葬。”
“太麻烦政府了,我,我……”
“黄任老,保重好身体啊,竞武的愿望还得靠你来完成呢。”
“晓得了,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