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尉茂才闲谈两句,元丕父子三人从宫里出来了,陛下派亲信侍卫于登搀扶着元丕,一直送他们到此。
元丕满怀感慨观望两侧高大的阙台,伤怀道:“如此宏伟新宫,老朽不知道还有无机会,站这么近再多看几次?”
这话里是不是有套啊?于登没敢接茬。
元悔宽慰老父:“陛下没有不让咱们久留洛阳,已是幸事。父亲,咱们先回吧。”
老狐狸的孩子一定也是狐狸,于登浅笑,揖礼不言。
远处,李宣茂深拧眉头窥瞧着元丕父子离去,他再看赵芷,赵芷示意尉茂站在原地,自己过去,询问:“长史有话说?”
“那个老匹夫就是元丕!他还真来京了,尽管没证据证明芝芳花肆受这老匹夫指使,但是想杀仆射的人,绝对是他!”
赵芷:“知道了。我走开一刻,送一下小徒。”
李宣茂严肃到眉毛都立起来了,没寻思赵芷身为护卫长,听完跟没事似的,还送一下小徒?昨天的徒弟是契胡酋长之子,今天这小徒又是谁啊?
尉茂提着空食盒,边走,心里也边嘀咕,师母送他干嘛?不会要警告他离窈窈远着些吧?
一个挑草笠卖的货郎在前走,赵芷叫住对方,挑两顶合适的,给尉茂也戴一个,嘱咐他:“过后不管谁问你我送你走到哪,你都说送你过了西掖门才分开的。”
尉茂就这样半张着嘴看师母消失在人群里。
什么情况?
怎么觉得要出大事了!
刚才不还好好吃卤肉呢么?
赵芷压低草笠,进了一茅房,出来时护卫衣裳掖紧在里面,原本里头的衣裳穿在了外边。
炎热夏季穿两层衣裳是赵芷担任护卫以后每天坚持的,为的就是应对今日的情况。
她沿元丕父子三人离去的方向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