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虽小,但奢华至极。
殿顶铺满琉璃瓦,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金器九龙夺珠为灯,珍珠为幕帘。
三尺宽的紫檀木圈椅上,坐着一个人影,正低头,持笔在描绘些什么。
“阿姐,我待你如何?”
年轻皇帝头也不抬,轻声问道。
顾南夕沉默了,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你为何不回话?”年轻皇帝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如兔子,口口声声质问。
“我是如此信重你!把整顿国子监的大事都交给了你!”
顾南夕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离摆烂的日子愈行愈远,本就憋着一股火,听到年轻皇帝这番话,这心火是彻底压制不住了!
顾南夕自顾自地寻到床边的软榻上坐下,木着一张脸道:“你本就不该把这事交给我。”
全因小皇帝的骚操作,给自己加了多少活!
年轻皇帝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紧接着蹙眉沉思片刻,作恍然大悟状。
年轻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缓慢踱步到顾南夕面前,语重心长道:“阿姐!我知,以你的能耐,去处理国子监的事,是大材小用,委屈了你!”
“但因前朝女帝和长公主擅权之事,如今朝堂对女郎从政,很有抵触心理。阿姐,你先受点委屈,等你做出政绩,我必定重用你!”
顾南夕惊奇地看向年轻皇帝,他这该死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对上顾南夕的视线,年轻皇帝郑重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话算话!”
说完,年轻皇帝的视线有点闪躲,两颊上浮现朵朵红云,支支吾吾道:“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顾南夕揉揉胀痛的额角,有气无力道:“那还是不要讲了。”
年轻皇帝坚持:“还是要讲一讲的。大周朝烈火亨油,四周群狼窥伺,我一心想效仿太祖,还天下昌平。但先皇去的早,无人教我该如何做……”
年轻皇帝挤出几滴泪,像是受尽委屈:“就连崔大人都不稀得骂我。”
顾南夕冷笑,就皇帝这脑回路,崔大人无需开口,他已每日自省吾身三次!
“阿姐,崔大人既然把宝藏治国经略传给你,能否借我一观?”年轻皇帝可太感动了,瞧瞧自己多么开明,都没抢夺,只提出借一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