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把这股邪风压下去!
顾南夕一脸羞愧的模样,虚心讨教:“夫君远在边关,十年未归。我身为一介妇人,偶有困惑,却不得解。吴山长桃李遍布天下,为天下之师,请山长为我解惑。”
吴山长见高贵的永昌侯夫人低下她的头颅,心中暗爽,便回道:“你问。”
顾南夕的嘴角微微翘起,图穷匕见道:“《礼记》有云,女子要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时常疑惑,这个从字,该作何解释?”
吴山长的眼前一亮,自己的学说,虽然受到一部分人的认可,但没广泛流传开来,并不能像孔圣人那样千史留名。
如果能把永昌侯夫人说服,再以她为突破口,辐射整个上层,岂不是事半功倍?
于是,吴山长语气十分肯定地回道:“从,就是服从,顺从的意思……”
还没等吴山长高谈阔论,围观的百姓们就不干了!
他们本就因先前顾南夕的告别,而感到愧疚,又亲眼目睹,吴山长对顾南夕的语言羞辱,全都憋着一口气。
现在,吴山长竟然还曲解孔圣人言,想要把姑娘们贬低到尘埃里,这还了得?
“一派胡言!范相国曾开讲过,这个从是指负担,负责的意思。女子出嫁前,应由父母负担生活,负责教养。出嫁以后,丈夫应负担起女子的生活和安全。丈夫死后,女子就由儿子赡养。”
“没错!还亏你自己家就有两个娘子。按照你的那番解释,娘子们一出生,不就掉进了苦水里?”
“朝廷都鼓励寡妇再嫁,按照你的意思,若是儿子不同意,当娘的就不能再嫁?”
“谁家没有出嫁女,或者出嫁的姐妹?若这是这样的三从四德,还不如不嫁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
顾南夕和蒋御史的目光隔着人群碰撞,顾南夕微微点头,两人各自心领神会。
吴山长被气得满脸通红,呼唤着书院护卫,要把围观人群赶走。
眼见着护卫们抄着棍棒就要跑过来,顾南夕连忙站出来:“吴山长,都是我不好,引起这番争论。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百姓们也在蒋御史和李郎中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只是一个个都不肯走,唯恐大家伙一走,永昌侯夫人便会被吴山长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