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太医笑道:“皇上身体底子好,卧榻几日,胎相已经恢复稳固。明日就能下榻上朝了。”
其实,一直静心养胎才最好。可身为一朝天子,又正逢豫州军叛乱朝廷出兵之际,朝廷政事千头万绪,哪里能一直躺着不动?
陈长史心中叹口气,面上一派欢欣;“好!好!太好了!朝廷里一堆事,有些小事臣能主持,有些事,臣实在拿不定主意,还得皇上来定夺。”
姜韶华笑着嗯一声,从床榻上坐起。
陈长史上前,张口禀报:“户部纪尚书上了奏折,户部尽全力,在短短几日内准备筹措出了英卫营的军费和粮草。这份奏折,还请皇上过目。”
姜韶华略一点头,接了奏折,迅速浏览了一遍:“这数字还算合理。对了,汤有银可有什么内情禀报?”
陈长史答道:“汤员外郎今日进宫禀报,户部此次确实无人沾手军费。筹措购买大批粮草,也完全是市价,并无贪墨。”
姜韶华扯了扯嘴角:“如此就好。”
如果谁还没眼色,还敢从中贪墨,再抓一个出来砍头抄家就是。
陈长史又将兵部的奏折呈上:“这是丁侍郎的奏折。兵部准备战马兵器铠甲,就没那么顺当了。战马勉强能凑出来,武库里的兵器铠甲有不少都是粗制滥造出来的,根本不能用。”
事实上,战马也有不小的问题。数字不少,却有两成左右都是没成年的马,根本禁不住长途奔波。
姜韶华目光冷了一冷:“看来,这都是郑尚书的手笔了。”
寝室里没有外人,陈长史直言不讳地应道:“是,丁侍郎私下和臣说了,管战马和掌管武库的,都是郑尚书的人。每年郑尚书都从中捞大笔银子。”
面对这等贪婪无度的蛀虫,想不动心火,何其难!
姜韶华目中闪过怒气,还没说话,一直守在床榻边的崔渡便忍不住道;“千万别动了胎气。”
姜韶华深深吐出一口闷气:“嗯,我不生气。”
“不过,这件事终归要解决。陈长史,你代朕去一趟兵部,看看到底缺多少战马和兵器铠甲。先从御林军调用,要保证英卫营的将士出征时军备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