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姜韶华忍不住叹了口气:“陈长史让人送信来,是在提醒我,早些做出应对。”
马耀宗对朝廷之事没那么熟悉。陈瑾瑜被陈长史教导多年,敏锐得多,立刻接过话茬:“陈长史是建议郡主写奏折表明态度?”
“是,”姜韶华缓缓道:“从献新式辕犁给太后开始,我们南阳郡就站在了太后这一边。后来左真一事,也是太后出力。我还献了金佛去景阳宫。在众人眼里,我姜韶华,早已是太后一党了。”
官场里,左右逢迎就是墙头草。姜韶华从一开始就选了郑太后这一边,在党争上升到如此高度的时候,必须要做出政治表态。
退一步说,就是从本心而言,她也支持减免税赋。
陈瑾瑜思忖片刻,低声道:“臣懂郡主的意思了。臣这就去写奏折。”
写公文写奏折这等事,都是由臣子动笔,郡主看后修改一二,亲自抄录一遍,盖上王府印便可。
姜韶华略一点头:“奏折你来写,我要写一封信给太后。”
马耀宗插不上嘴,就默默去铺纸研墨。
卢舍人知道此事后,匆匆赶来。
郡主凝神提笔写信,陈舍人提笔写奏折,马舍人研墨,这一幕很是和谐。卢琮不想被晾在一旁,厚着脸皮上前:“臣以前做过六年郡守,对写给朝廷的奏折也算有些心得。不知可否为郡主效力?”
陈瑾瑜笔尖一顿,抬起头,就见卢舍人一脸忠心诚恳的模样。
姜韶华从不介意下属表现,含笑点头:“也好。你也去写一份奏折。到时候本郡主看谁写得更好,就用谁的。”
卢琮拱手应下,很自觉地退下,回自己的屋子去写奏折。
事实证明,做了十年官员的卢舍人,确实功底深厚。一份奏折写得慷慨大义,一颗赤诚忠心在字里行间毕露无遗。
姜韶华看后,忍不住赞道:“卢舍人写得更好,这次就用卢舍人的奏折。”
陈瑾瑜心里不太服气,等郡主抄录过后,借了原稿看了一回,然后就默默闭了嘴。